九爺剛領人把阿大抬進他們的臨時大本營,立馬感覺到一股壓抑的肅殺之氣。這種強烈的低氣壓逼的他額角直冒冷汗。隻有一個人,能使他感受到強烈的非人氣息。他摘掉寬大黑袍的帽簷,果然,房子背光出佇立著一人。他背手而立,烏發一絲不苟的向後背梳,身穿一襲黑白罩衫。側身看去,此人麵龐很年輕,頂多三十上下,臉部線條陰柔柔和。
他轉過身,麵對九爺等人,久久不語,一雙眼睛似乎能看進人的心底。所有人內心的勾當無處躲藏。汗滴從額角滑落,九爺從肥大的黑袍裏掏出在關山河手裏搶奪來的白澤角,恭敬的雙手俸給對麵之人。那人單手伸出,兩根手指捏住白澤角,細長的丹鳳眼仔細打量,確認是他要找的東西後,收入袖口。
“豐大人,你的承諾什麼時候兌現?”九爺壯著膽子探問。這人,無關乎年紀,他打心底裏恐懼。作為上古巫族後裔,血液裏趨吉避禍的本能使他知道,這人非常危險,最好不要惹怒他。
“九爺,你我合作這麼久以來,我承諾的事情何時失信了?”九爺嘴裏的豐大人反問,言語中暗含一股威壓。“東西到手後,隨時可以開始。”
“李原那老家夥肯定躲起來了,他哪有那麼容易死。”九爺陰測測的說道,他對這個老對手的路數,十分熟悉。擺明了是躲進暗處了。
“不用管他,你們現在收拾東西去烏拉山,那邊傳來消息另一樣東西出現了”,他指示道,“嗬嗬,想必他們也往烏拉山去了,你們要趕在他們前頭拿到東西。”
他走至阿大跟前立住,觀察他的傷。阿大艱難的喚道,“主人……”
“關家小子打的?恩,很快了,要變了。”他丟給阿大一個瓷瓶,“一天三次,傷好後立刻出發去烏拉山。”
阿大高興的舉手接過瓷瓶打開吞下一丸藥,“謝謝主人”。有了主人的藥,隻剩一口氣都能救回來。
一直看著那人動作的九爺,眼裏現出貪婪的神色。每每親眼見證這藥的神奇,他都無法克製的想到,隻要集齊了東西,豐大人一定能夠煉製出天閹者能用的藥物。
天閹者,這幾個字像針一樣紮在心上,九爺痛恨這老天不公。為什麼,他們上古巫族竟然絕在這一代了嗎?
九爺本名汪北海,是現任巫族大族長。遠古時期,巫術興盛,部落間祈福祭祀等等,都有巫祝主持。隨著文明興盛,巫族因太過歪門邪道,殘忍暴虐而漸漸被人所鄙夷。到漢武帝時期,巫術更是屢屢被禁,使用巫術或與巫術相關的人均被殺死。巫族開始轉入幕後。
汪北海出生的時候,巫族早已凋零日薄西山。可是剩餘的巫族人不甘心,巫族從遠古時期就存在,江山幾經改朝換代,巫族卻是永恒存在的。這樣強大的生存力,憑什麼要被抹殺。巫族人口不易,在汪北海以前,汪家接連幾個後代皆因這樣那樣的緣由死去。直到汪北海出生,他行九,大家夥稱其一聲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