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被角鷹形成的龍卷風卷起的一刻,風刃像切片的機器一般片進人的體內,薄薄的肉片和溫潤的液體從天而降,落在下方人身上,濕濕的,黏黏的,還有點鹹。
牧民驚懼的大吼大叫,眼睜睜看著同伴一個個卷走。他們顧不上伸手抹去臉上的液體,眼裏隻看見漫天的紅和魚片似的肉,如瓢潑大雨一般落下來。
有牧民因為害怕,掙紮著想逃離角鷹覆蓋的區域,卻被身旁的人當做肉盾給推了出去。然而就算這樣,推人的人還是同樣沒能逃過一劫,兩人一齊被龍卷風卷走。
眼前的草原變成了活生生的屠宰場,牧民像待宰的羔羊,絕望的尖叫。眾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關山河等人,也不免心驚膽戰。
眾人束手無策,對在眼前發生的一幕無能為力,關山河,木起,原叔不忍的別過臉。從沒見過這樣淒慘情形的劉教授,曲彤,查良閔,則癱軟在地上,抱成一團。
蟑螂腳下虛軟,和王夏留相互攙扶,勉強站著。還有鄧開,從殘酷戰爭殺出來的血性男人,紅著眼,想要衝上去,被耿中華和小王死死拉住。
牧仁對自己的部落遭到如此慘無人道的重創痛心不已,他親眼見著平日裏和氣友善的牧民為了自己能夠活下來而自相殘殺,卻說不出指責的話。
他身邊,頭上綴有紅纓穗的老頭和蓄山羊胡子的老頭,兩個人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為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草原和部落絕望。
“叔……叔……”,牧仁突然驚呼,兩個老頭年紀太大,悲傷過度,一口氣上不來直翻白眼。牧仁一個人,顧得上這個顧不上那個。
關山河等人見狀,趕緊上前幫忙。可惜,頭上綴有紅纓穗的老頭四肢痙攣不止,沒過一分鍾就吐著舌頭咽了氣。
他們趕緊放開這邊,去看蓄山羊胡子的老頭。老頭喉口堵著一口痰,脖子頸的老長,就差沒斷氣。見狀,關山河,鄧開,木起,耿中華四人趕忙合力把蓄山羊胡子老頭傾斜著抬起,原叔和王夏留兩個上上下下拍了好一會,才使他吐出痰來。
不過可能是腦子缺氧的時間有點久,老頭年紀又大了,痰吐出來後,老頭歪著腦袋,口水流了一地,一隻手不停的抖抖抖,竟然是偏癱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眾人很是悲傷,卻也隻能安慰的拍拍欲哭無淚的牧仁。
另一邊,角鷹形成的龍卷風似乎有漸漸變弱的趨勢。角鷹開始鳴叫著退去,風速越來越慢,直到隻掀起呼呼狂風。
牧民立即四下逃竄,剛跑出風暴圈就無力的摔趴在地。
“你們看那裏”,蟑螂瞳孔放大,驚詫的大呼。關山河等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向半空。
半空中,角鷹分散開成五個方塊,緩緩放低高度,向下降落。
“它們背上有東西”,木起肯定的道,他遠遠看見,每個方塊裏的角鷹似乎合力馱著某件黑色的物體。
那邊看起來應該安全了,“我們過去看看”,關山河提議。
眾人互相點頭,鄧開考量後留下耿中華和小王照看和保護剩餘的人,其他幾人則馬上跑了出去。等他們跑到的時候,那些角鷹已經降落在地,四散著啄食地上的肉片。
角鷹並不攻擊活人,隻是滿地鮮血和肉片,使他們無處落腳。蟑螂,王夏留和原叔實在是對眼前的一幕適應不良,最後退了回去。隻關山河,木起,鄧開三人強忍不適,湊近了去瞧。
“燒焦了的屍體?”關山河驚訝不已,角鷹落下來放在地上的是五具燒焦了的屍體。屍體燒的像黑炭,五官模糊不清,但手腳俱在,體型輪廓清晰,很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