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刺目的大字,我心裏不禁有些發毛。老江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幹嘛要害他。
一陣陰風吹來,盡管是初夏,我還是感到一陣陣的陰冷。老江究竟出什麼事了?他的死難道與這個青花硯台有關?
我這樣思索者,在西安碰見那個白胡子老頭的情形突然在眼前浮現。我想起了那個攤主對我說的話:那個老頭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我又回想起老頭將硯台交給我那天晚上的詭異情景,不由得脊背生寒。
我看了看包裹裏的洗硯台,上邊的折枝牡丹閃爍著幽幽的青光,給我一種別樣的寒冷,像一隻空洞的眼睛,冷冰冰地看著我的臉。
我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決定要去一趟北京,去一趟老江家。無論如何,老江的死,我是脫不了幹係。
就在這時,手機提示鈴聲響起,嚇了我一跳,我詫異地掏出手機,剛才不是沒電關機了嗎?怎麼還能接郵件?
我拿出手機,點開新信息的圖標,寫著幾個紅體大字:硯台不幹淨,速毀!!!
向下翻頁,落款竟然是老江!老江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人還能發短信?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手機屏幕閃了閃,最後出現了關機動畫,我覺得一股寒意從後心升起,迅速傳遍了全身。盡管心裏恐懼,但我還是好奇,我從來不信邪,這些事情,一定有一個合乎邏輯的解釋。
於是馬上直奔車站,當天中午時分,我就到了老江的鋪子前。果然,鋪子的周圍打掃的很幹淨,臨街的牆邊放滿了花圈和挽聯。我心裏一緊,看來老江真的沒了。
我轉身走過巷子,在街角的裁縫店,買了一件黑褲子和黑襯衫換上,也算是對這老東西的尊敬,這些年我淘換的東西,多數是他賣出去的,這一點尊敬,我還是要表示的。
我沒有見他的家人,隻在靈堂上祭奠了一下。
下午開始下起雨,我就站在弄堂裏,和一群陌生人抽煙扯皮。就在這時,老江要出殯了,我不知道為啥他要隔幾天再出殯,而不是死的當天,身邊的人據說是老江老家的習俗。
黑色的靈車載著他的骨灰匣緩緩地從巷子開出去,一群人在後邊打著傘跟隨,我心情複雜,正考慮要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因為我實在想問問老江老婆事情的來龍去脈,畢竟這件事和那個青花洗硯台有關係了。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在我的前麵不遠處,一個人,一身銀白的西服,一頂白傘,從別的胡同轉過來,站在電線杆下,在純黑的一群人中,顯得十分刺眼。
我不由得心裏好奇,這家夥是老江生前死敵?怎麼這個時候穿的這麼光鮮亮麗?
這時,他緩緩地轉過身,摘下墨鏡,慘白的臉暴露出來,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不禁脊背發寒,我擦,那個夢中的操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