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裏感到未知的恐懼,但我還是決定接近一下白西服,我已經處於人生最為尷尬的階段,我希望那些困擾我的問題盡快有些答案。然後,最好我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盡管那樣的生活平淡如水,沒有絲毫的樂趣可言,但是我還是傾向於那種生活,起碼比現在整天擔驚受怕,活在恐懼之中要好很多。
對於已經發生的諸多事情,直到現在我依然不能很好地理清脈絡,更別談處理的辦法。可能是我之前的人生過得過於順利,所以上天要在我逼近而立之年的時候,給我設下重重超出我認知範圍意外的障礙。
想通這一節之後,我覺得心裏不再那麼害怕。於是,走下二樓,向著送葬的人群走去。我希望這次能夠和那個白西服有一次對話,我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解答,靈敏的感覺又告訴我,白西服將是擁有答案的那個人。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我生平參加的兩次葬禮,主人公都死於離奇的自殺,而且在葬禮上都看到白西服,這一定預示著什麼。我不知道白西服是正是邪,或者說是好是壞,我對他的印象是伴隨著葬禮,他就像收回靈魂的死神。
白西服看到我向著他走來,轉身走出了殯儀館,然後右拐,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心裏著急,但是送葬的人流不懂我的心情,依舊緩慢粘滯地向前移動。當我走出殯儀館的大門是時候,白西服早就沒了影蹤。
我仍不死心,試圖追尋他的蹤跡,也向右拐去。殯儀館的右邊,是一個低矮的棚戶區,其間道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我在棚戶區轉了很長時間,最後也沒有找到白西服的影子。我沿著主要道路回到了殯儀館門前,心情無比失落。
“學長!你在這啊!”一個興奮的娃娃音從我的背後傳出。
我轉過頭,一個個子不高的女孩站在我的麵前。她梳著兩個小辮子,額頭上一個發卡,讓寬寬的額頭暴露出來。她穿著碎花的裙子,上身又套了一件薄牛仔上衣,胸前掛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裝飾。
這就是蘇萌,我大學時是文藝社的副社長,這個蘇萌是書記。她比我小一屆,一直叫我學長,直到現在,我們都離開了學校,成為了奔三的青年,她還是叫我學長。不得不說的,她是我這小三十年內,唯一暗戀我的人,或者是唯二之一,木曉曉也是一個。
我對這種事的態度不是很明確,我經曆過一些事情,我的內心已經封閉,蘇萌也好,木曉曉也好,其他人也好,我的心裏有個聲音告訴我,我不會接受任何人。我的心已經在若幹年前屬於另一個人。
我簡單地和她打了招呼,她說她現在是某時尚雜誌社的主編,正為了收集素材,經過這裏,就碰見了我。
我和她簡單說了自己的近況,對於一切怪事隻字未提,我不想讓別人也卷進來。當我說到王龐清去世的時候,她顯出很傷心的樣子,說王龐清是個好人。我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王龐清到底是怎樣的人,我現在真的不好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