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知情者(1 / 2)

“Singing in the rain ,just singing in the rain…… ”

咖啡店的音響裏放著老掉牙的英文歌曲,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將街上的行人一掃而空,偶爾有一對情侶撐著傘,手挽著手,滿臉笑意地走過窗前。木曉曉看著他們出神,一直目送他們消失在街角。

因為下雨的緣故,整個咖啡廳非常冷清,再加上臨近傍晚,客人更是少的可憐。細微的雨點打在玻璃上,發出輕微而沉悶的敲擊聲,讓我心煩意亂。

我和木曉曉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下午,我將上午和簡紅兵的談話複述給木曉曉,她聽過之後,顯然心情變得沉重起來。她很支持我繼續追查下去,我知道她這樣做不是出於什麼高尚的情操,隻要是我想去做的事情,她都會全力支持。

她帶來了和王龐清一起去汶川人員的電話號碼,整個下午的時光,我都在試著聯係到一兩個知情者。但是,八九個號碼,隻有兩個接通,按照木曉曉的推斷,那些不在服務區或者一直不接的,應該是臨時的號碼。

接通的兩個,一個毫不相幹的外地人,最近買的手機卡,口音濃重,基本上沒辦法交流。另一個名字叫做杜陵,這的確是名單上的名字。和他說了幾句,他顯得十分不耐煩,不過木曉曉接過電話,用甜美的聲音將他約了出來,地點就在這個咖啡館。

我們等了差不多兩小時,杜陵也沒有出現。我們等得不耐煩,我覺得被這個家夥耍了,再次給他打電話,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是忙音。

我焦急地望著街上,行人寥寥無幾,杜陵是我唯一的希望,這比我期待的好很多。但是杜陵長時間的不出現又讓我十分沮喪。我最痛恨等待,這種等待著撲朔迷離結局的心情讓我難以忍受,就像死刑犯抱著被豁免的態度等待宣判一樣。

木曉曉看出了我心中的焦急,點燃一根煙遞給我,自己也點燃了一根。服務生急忙跑了過來,很禮貌地告訴我們這裏禁止吸煙。我剛要發作,木曉曉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她會解決。

她走向服務生,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那個服務生馬上雙頰通紅,看了看我,對著木曉曉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木曉曉對服務生使了什麼魔法,讓他轉身離開,也不想知道。我的心裏早已焦急不堪,沒有心思考慮這些無聊的事情。木曉曉神氣地坐回座位,搖晃著頭看著我,說道:“不謝謝我啊?”

“謝謝,讓您出賣美色,換來我抽一根煙。”我隨口說道。

“切,不知道感恩的人。”她瞪了我一眼,看向窗外:“不過,為了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皺起眉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也看向窗外,細雨迷離,就像我的此時的心境,迷茫而朦朧。

服務生這時再次跑了過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木曉曉,從背後拿出一個煙灰缸,放在桌子上,木曉曉對著他甜膩地笑笑,拿出筆,在服務生的手臂上寫了一串電話號。然後朝著他吐了一口煙圈,說道:“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服務生喜上眉梢,連連點頭,又看了看我,轉身跑掉了。

我搖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別擔心,我給的是假號碼,就是那張紙上的。”她神秘小聲地對我說。

“你隨意。”說著我在煙灰缸裏按滅了煙頭。

“你怎麼這樣?姐姐白疼你了。”她佯裝撅嘴生氣。

“木曉曉,您都快三十了就別裝小女生了好嗎?”我反諷到。

就這這時,咖啡店門上的鈴鐺“叮叮叮”地響了起來,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沒有打傘,頭發被雨水勁頭,有氣無力地耷拉在頭皮上。他頭發很長,用鐵質的黑色發卡箍住。他麵皮白淨,卻留著濃密的絡腮路子。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然後徑直地向我們走來。

我喜出望外,知道我等的人來了,站起身招呼他過來。

“杜淩先生?”我滿臉笑意地問道。

他笑了笑,跟我點頭示意,徑直走向木曉曉:“你就是木曉曉吧?”

這多少讓我有些尷尬,但是他畢竟來了,我也就不在乎那麼多,從旁邊搬了一個椅子,讓他坐下,又叫來服務生,給他點了一杯咖啡。

他坐下之後,將椅子挪近木曉曉,滿臉堆笑地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姐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

木曉曉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體,她很是享受這種受男人敬仰的感覺:“我們有些事情要向你谘詢,不知道您是不是有時間,我們可以要耽誤您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