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我馬上問道。銜尾蛇的標準對我來說已經並不陌生，在簡紅兵的談話中曾經多次提到這個紋飾，出現在遠山古神廟的大門上。
“這是我們在那裏找到的護身符。”杜陵這樣說著，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要不是這個護身符，你們可能就見不到我了。“說完他尷尬地笑笑。
我和木曉曉對視一眼，知道杜陵要轉入我們關心的事件了。
”雖然我們對王龐清說過的吳祿的寶藏並不在意，但是他給我們的酬金還是十分豐厚的，值得我跟他走一遭，他也曾經表態，出了事情他會一個人負責，並且跟我們簽訂了合約，如果出了問題，大可以利用合約製約他。“
”你們一行人是這幾個嗎？“木曉曉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杜陵看。
杜陵結果手機，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木曉曉，說道：”你們早就跟蹤我？“
說著，他的臉色變得嚴峻。
”放心，我沒有跟蹤你，我們今天找你來也沒有什麼惡意。照片是我無意中遇見你們拍下的，當時我也不知道王龐清向我們撒了謊，更不知道他召集了你們去了四川。更不知道你們是去那裏尋寶了。“木曉曉趕緊說道。
杜陵的臉上依然浮現疑慮的神色，站起身來說道：”抱歉，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我剛才說的這些，是出於對王龐清給我的傭金負責，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了。另外的一些事情，我收人托付，絕對不能講出來，你們也不要為難我。“
我有點急，沒想到表麵上這麼吊兒郎當的家夥，戒備心還挺強，於是說道：“我們找你出來，真的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知道王龐清去四川究竟幹了什麼。我們是他生前最親密的人，他的死對我們打擊都很大。我們隻想知道他死前都幹了些什麼，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會按照他的路線去一次四川。”
杜陵移開了凳子，看了看我，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理解你們的悲傷，但是奉勸一句，這件事不要再追查下去，要不然你們會身陷危險，就像我們一樣。你們要知道，在我們一行人裏，離奇死亡的，並未隻有王龐清一人。”
說完，轉身離開了。
木曉曉看了看我，眼神中有些警惕和擔心。我站起來上前試圖攔住杜陵離開，但是木曉曉拉住了我。
“對不起，小雨，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自作主張拿出那張照片的，對不起，這樣一來，我們的線索就又斷了。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王龐清去四川到底幹了什麼，可惜我一招臭棋，讓你滿盤皆輸。”木曉曉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頭發說道。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過錯。我想他是不會說的。他走了不單單是因為懷疑我們跟蹤他，或許他壓根就沒想說。之前的話，是看在過世的王龐清麵子上說的。”我歎了口氣，想了想，就算我追出去，杜陵也不會說下去了。
“正相反，我要感謝你，曉曉姐。”突然叫出木曉曉的名字，我突然覺得非常拗口和不好意思，這個稱呼我已經十幾年沒有用過了。我接著說：“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恐怕我連見他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做回桌子旁邊，外邊淅淅瀝瀝的雨已經停了，臨近傍晚，街道上囤積的雨水向上蒸騰，馬路上變得霧氣朦朧。
“叮叮叮。”咖啡館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帶著巨大的墨鏡，身著一身銀白的製服。開了門，看都沒看，徑直向我們的桌子走了過來。
我眼前一亮，心裏咯噔一下——又是白西服——我們又見麵了，不過這次我心中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慕名的恐懼感。
白西服走到我的跟前，摘下墨鏡，他的頭發黑密而且長，像是上個時間八十年代港產劇裏主角的發型，張標準的瓜子臉，皮膚很白，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胡。雖然我之前見過他幾次，但如此細致地打量他還是頭一回。
木曉曉看白西服走過來，以為是跟她搭訕，便翹起二郎腿，後背靠在椅背上，拉低了衣領，挺起胸脯。
“時寸雨，我們又見麵了。”白西服向我伸出手，一邊不動聲色地說道。他的聲音還是那樣鎮定，像是抓地十分牢靠的老樹根，臉上依然毫無表情。
我慌忙地站起來，連連點頭，跟他握了握手。木曉曉皺起了眉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有些被冷落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