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市陽台的下方,一處西式餐廳內,一名打著一枚耳釘的青年正在緩緩的抽著煙,在橘黃色的燈光照耀下,他的小拇指上還帶著一枚閃爍的鑽石戒指,他將腳高高的翹在對麵的桌子上,神態自若。
周圍所有的人無不對這名青年報以怒視的目光,在西餐廳吃飯的人,不是白領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做出這樣引起公憤的事情,更何況將腳敲在桌子上了。
“服務生,那邊那個男人在抽煙,難道你們不管嗎?”一對中年夫婦有些不滿的對著身旁經過的侍者說道。
“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們老板都不敢請他熄滅煙的,聽說他很有背景的。”侍者有些心悸的看了一眼趾高氣昂的青年,無奈了搖了搖頭。
“就算是省委書記來這裏吃飯,也不能這樣樣子,你看他那樣子像是在吃飯嗎?簡直就是缺少家教。”中年人憤憤不平的看了一眼那個抽煙的青年。
“唉..算了,趕緊吃完走吧。”中年婦女對著男人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隻想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裏麵過著安逸的生活,如果有人或者有事能打亂他們自己的生活圈子,那麼會令他們產生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正是因為很多人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才導致了這個社會的道德缺失以及人性的冷漠。
“可惜你們已經走不了了。”不知什麼時候原本那名在桌子上翹腿的青年已經來到了這對中年夫婦的身邊,他的嘴角泛著冷笑,這種笑,隻有在暴徒的麵孔上體現過。
“這位..先生...我愛人他不是在說你...”中年婦女看著麵前的青年,心裏忽然升起了一陣害怕,有些膽顫心驚的說道。
“哦,原來不是在說我啊。”青年抬起頭,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似乎很隨意。
而此刻,原本不滿的中年人,也不由的低下了頭,通過他不斷顫抖的手腕,說明他在害怕,任憑他自己的愛人去和旁邊的青年解釋著。
“對對,不是說您呢。”中年婦女急忙點頭道,此刻她隻希望眼前的這名青年盡快離開這裏。
“那就好,不然我會打爆他的頭。”青年雙手撐著餐桌上,緩緩的俯下身,他的雙眼森冷的盯著眼前的這位中年婦女。
感受到那股淩厲的氣勢,以及青年湊過來的鼻息,中年婦女不由的低下了頭,不再敢看這名青年,她的身體已經靠在了椅子上,在躲避著青年,一絲恐懼從她的心底深處蔓延而開。
“真的沒有在說您。”中年婦女緊閉著眼睛,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因為她感覺到那股煙草味混合著酒味的青年距離自己近在咫尺,而她的手已經緊緊的攥住了自己衣服的一角,似乎在強忍著。
“我聽到了,或許,今天的幸運女神站在你這一邊。”青年很紳士的輕聲說道,旋即將自己尚未抽完的煙,塞進了桌子上的紅酒裏。
“楚晨,這裏。”宮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了,坐在餐廳的角落裏對著中年夫婦旁邊的青年喊道。
原來這名打著耳釘的青年叫楚晨,隻見楚晨低頭看了一眼如同鴕鳥般垂下頭的中年夫婦,嘴角不由的笑了,他喜歡這種感覺,讓人膜拜臣服的感覺。
旋即楚晨大搖大擺的向著宮城的位置走去,絲毫不在意眾人的複雜目光。
感覺到楚晨的離開,兩位大氣都不敢呼吸的中年夫婦不由的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因為剛才那股森冷的氣勢,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令他們感覺到了深深的害怕,而他們隻是普普通通的人,僅此而已。
“聽說你的酒吧被砸了。”楚晨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宮城對麵,翹起了腿,彷佛翹腿對於他來說隻一種生活習慣。
“消息蠻靈通的嘛。”宮城看著楚晨伸來的腿,眼神深處閃過一絲不滿,不過依舊被他很好的掩飾了過去,旋即宮城打開紅酒,給楚晨滿滿的斟了一杯。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砸你的場子。”楚晨嘴角帶著一絲輕笑,嘲諷道。
“這個人我惹不起,可能連你也有些忌憚。”宮城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紅酒,緩緩道。
楚晨聽到這裏,眼睛不由的微微眯了起來,一絲淩然的氣勢開始順著他的身上蔓延出來,笑話,他爸爸是市委書記,可以說整個杭州都是自己的,放眼在古代,自己就是王子,難道還會有自己惹不起的人?
“是誰?”楚晨端過桌子上的酒杯,有些玩味的看著宮城。
“你認識。”宮城誘導道,他需要點燃一把火,從而勾起楚晨的憤怒。
“我認識?”楚晨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想不明白宮城說的是誰。
“路明軒。”宮城身體前傾,注視著楚晨,一字一頓的說道。
楚晨麵色微微一怔,他握著酒杯的手忍不住輕輕撥動了一下,旋即冷笑道:“我會害怕他?開什麼玩笑。”
宮城目光注視著楚晨握著的酒杯,裏麵的紅酒正在蕩漾不安,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