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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黑暗的山洞,妖火搖曳著身姿,在對麵的牆壁上製造出一個漆黑的妖影,隨著火花搖曳,不斷張牙舞爪,無盡的怨氣、憤怒、恐懼、痛苦不住滋生著,卻又釋放不出來,隻是被陶罐吸納,成為陶罐中存儲的不盡毀滅。
山洞的內室,五溪善翼滿麵陰沉,一股狂風刮過,無形的力量自山洞外撲了進來,最終歸於平靜,他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
他緊緊看著牆上的妖火罐,似是在深思著什麼,黑幽幽的眼神中,好像燃著極黯的火光,火光映照著一旁的妖火,顯得格外詭異。
晦暗中,時間不覺而過,他終於站了起來,遠比普通蠻人瘦小的多的身體,緩步向洞外走去,站在洞外,居高臨下向下俯瞰。
清晨的河穀,少年蠻人們打熬身體的呼喝清晰可聞,成年蠻人們也各自起身,早早開始了一天的生活,整個部落的清晨,顯得格外安逸,又充滿生機。
五溪善翼目光有著朦朧,隱約看到數十年前上一任大巫祭將部落交托他手的時候,那時候大巫祭幾乎是奉獻了自身生命換取了強大力量,將盤踞於此河穀的蛟龍斬殺,才求得一片可以稍稍偏安的樂土。
正是有此,五溪部落才能安然繁衍生息壯大至今,而身為五溪部落巫祭,他也由此獲取了前人所不能得的更高的力量。
“有時候真是羨慕那些煉氣士,長生久視、神通廣大、自在逍遙、無有掛礙。”
五溪善翼自語著,他所承這一門祭法的修持與部落息息相關,乃是代代累積力量,傳承越久,可自部落傳承中獲取的力量也自越是強大,部落越是興旺,巫祭從入門並由此擁有尋常蠻人難以想象的力量,也越是快速。
像他此時的能為,多數清修的煉氣士可能花費上千年都未必能達,這還是有天分的,沒天分的,甚至需要轉世積修。
可惜這力量來的雖快,神通也是強大,卻也有著弊端。
一是力量若未能達成大巫之境,生命形態與常人無異,甚至比尋常蠻人還短暫,同時由於絕大多數力量是承襲部落傳承而來,因此前期獲取力量容易,但是一旦達到一定程度,就很難有大的進步。
很多巫祭實力一旦將部落傳承之力承襲完畢,一直到死亡也隻是稍稍向上積累部分力量以傳於後人,根本無法達成質的突破。
另外按照煉氣士的說法,那就是涉嫌因果太多太深,與部落掛礙太重,但有劫數來時,簡直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因為大巫祭之力來自傳承的部落,與部落息息相關,部落乃是根基所在,部落的大巫祭自部落傳承和獲取力量,也有護佑部落之不可推卸責,若是推卸,則必遭力量反噬。
“無妄之災,避無可避啊!”
五溪善翼歎了口氣,又回想起熊楚部落的巫祭臨行前下發傳於他的昊天旨意,那一道昊天旨意,源自當世僅存的幾位巫神之一昊天,僅是烙印,就有一種叫人血脈震動,讓人不由自主心聲拜服之感,當世真實無誤。
到此時也他也明白熊楚部落的依仗,以及熊楚部落南遷南荒,並且能夠迅速壯大的根源所在,豈不正是昊天巫神。
五溪部落乃是昔日九黎部落聯盟,蚩尤麾下八十一氏族兄弟之一,此時雖然因為許多年前那場逐鹿大戰而衰退不堪,但是傳承猶在,對於熊楚部落的根腳自是十分清楚。
那熊楚部落傳承的乃是當今僅存的祝融巫神血脈傳承,昔日軒轅氏與蚩尤之爭,這熊楚部落並未站在蠻人一方,而是立身軒轅氏一方與九黎為敵。
站在勝利者一方,熊楚部落實力也由此並未大損,不似五溪部落這般,隻是卻也並未落得太好的結果。
熊楚部落於中原之地一直不為曆朝所喜,許多年來也自無大發展,甚至被打壓。
到大商立國以來,大商分封諸侯,尤設東南西北四大伯侯節製諸侯,以鎮四荒,而其中南伯侯節製中原南方二百諸侯中,就有熊侯,而南伯侯祖上與熊侯有隙,熊侯立身可想而知,終於忍無可忍,打出中原,回歸南荒。
熊楚部落回歸南荒乃是當年南荒的大事,南伯侯領二百諸侯軍力南下追擊,而整個南荒諸部對於熊楚部落這一背棄者也是不接納,甚至三蠻諸部大巫還號召南荒各部蠻人一討伐,於這一役,熊楚部落幾陷滅頂,隻是不知為何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