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清剛要說話,院子裏突然響起腳步聲,林默默探頭一看,是張嬸睡眼輕鬆的走了出來。
張嬸看到林默默,揉了下眼睛走過來,壓低了聲音問:“小姐,你睡好了?”
林默默看了眼張子清,說她睡醒了出來正好趕上張子清回來,在這裏說點事。
張嬸是出來翻曬布料的,她們三人一上午把所有的布料都洗幹淨了,這會滿院子的彩旗飄飄。
張嬸去做事,林默默看著她的身影把自己的打算和張子清說了。
張子清有些為難,“這樣好嗎?李閔就是讓她們來伺候咱們的,你還花錢把她買過來幹嘛?”
林默默瞥了張子清一眼道:“咱們搬家他們總不能也跟著,你信上就這麼寫,說我覺得張嬸和我老家的一個嬸子長得很像,想為她贖身,問問李閔多少錢能答應,要是他不放人或者價格太高就算了。”
張子清說他隻能試著說,要是李閔不同意,就隻能作罷。
“這事不急,反正縣城離鎮子也並不遠,到時候找驛站的人幫忙帶信很快就到了,你現在別想這個,忙活了小一天,趕緊去歇個晌。”
張子清沒有呼吸之法,這會神色也確實透著幾分疲倦,應了林默默一聲,便徑自回了房間。
林默默看張嬸正在挑撿著幹透了的布料,跑過去和她一起忙活起來。
張嬸見太陽大,阻止林默默,見她不依,隻能依照她的意思。
兩個人很快把那些布料收拾的一遍,張嬸叫林默默去陰涼處歇著,從屋裏給她倒了碗涼白開解渴。
“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站在林默默身邊不遠處,張嬸有些緊張的出口道。
“什麼?”兩口涼白開下肚,林默默隻覺得從心裏舒爽。
張嬸有些惶恐的看了眼別的屋子,湊到近前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和夫人的長相和做派一看就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這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了,怎麼好好的就母女兩個出來逃難了?”
林默默聽了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之前掩飾和張子清身份的事算是掩耳盜鈴了。
她有些尷尬的笑笑,“世道艱難,人心複雜,這件事情不提也罷。”說著她對張嬸露出了兩顆小白牙的笑意,“不過我和我娘都覺得現在挺好的,憑著自己的本事吃飯,生存,比以前踏實。”
張嬸雖然比白嬸少了幾個心眼,對這話也有自己的理解,她反應了一會點頭說道:“說起來是啊,人隻要活著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在林默默的引導下,張嬸說了一些李家的事情,當然,作為一個大戶人家的粗使下人,張嬸知道的情況並不多。
不過她從張嬸這裏得到一個很重要的訊息,白嬸算是李府的管家婆子,在派她出來之前,李閔和她說了好長時間的話。
“小姐夫人必定是對我家少爺十分重要的人,不然少爺不會派白嬸過來服侍。說來我也真的佩服白嬸,她在李家也算是半個主子,到了這裏甩開了手就和我幹一樣的活,做的事情幹淨利索,真不是我們這些粗使婆子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