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鬼複仇(1 / 2)

我叫黃泉。

黃泉路的黃,黃泉路的泉!

我不知道為什麼爺爺要給我取一個這麼不吉利的名字。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從那老頭嘴裏問出來原因了。打我記事起,他就沒清醒過,總是抱著一罐子酒,坐在守了一輩子的紙紮店門口,醉眼惺忪,說著胡話。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瞪著一雙渾濁的老眼,望著門口那條狹仄胡同的盡頭發呆,如同門口的老槐樹,一樣的滄桑,一樣的悲涼。

我還沒滿月,父親就去世了。聽鄰居說淹死在村後的那條河裏。頭七剛過,閻小翠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閻小翠是誰?

我母親唄。

但我從來沒喊過她一聲“媽”。

別說我狼心狗肺不知道感恩,我倒是想喊啊,可她離開的時候,我才二十多天大,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怎麼喊?

哪個孩子不希望依偎在母親懷裏撒嬌?哪個孩子喜歡做孤兒?

就像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麼給我取個不吉利的名字一樣,我也不知道閻小翠為什麼如此心狠,十月懷胎生下我,絲毫留戀都沒有,扔下親生骨肉再也沒回來看一眼。

爺爺有時候會跟我說,別怪你母親。

嗬嗬……

我不怪,哪有那心思功夫啊。我要忙著上學呢,放學了還要忙著紮紙人呢,忙著疊元寶呢,忙著去本就偏僻,還把店開在死胡同盡頭的路口,去接送找不到路的客人呢。

爺孫倆相依為命的日子可不好過,真心沒那份矯情去怨天尤人。

我很爭氣,十年寒窗苦讀,擱古代來說,那就是金榜題名,高中舉人,功名加身。

好吧,我是吹牛比的……

其實我考上的大學,就是一所普通的二本。

但即便如此,爺爺仍舊非常高興。送我去學校那天,十幾年來,我第一次見他清醒,滿麵紅光,親自下廚燒了一桌子菜,雖然茄子炒地瓜很難吃,雖然小雞燉橘子有點黑暗料理,雖然番茄炒雞蛋有些像湯樣蛋花便……

那天爺爺滴酒未沾,卻不停的給我倒酒。

他語重心長隻吩咐我一句話。他說:“泉娃啊,你今年十九了,學業可以不要,但是明年之前,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個媳婦。”

我覺得我肯定是喝醉了,沒聽清。或者是爺爺昨天宿醉,今天酒精後勁又讓他犯迷糊了。

哪有人囑咐自己孫子不用好好學習,而是去泡妞的。

言歸正傳,我家裏開了一家紙紮店,做的是死人生意,但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

是不是有點荒謬?

我真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很多人都說,紙紮店容易招惹髒東西。但打我記事起,就從來沒碰到過一件靈異的事。

我蹣跚學步的時候就是扶著紙馬,六歲就開始學剪紙錢疊元寶,真要是有鬼的話,那麼多個深夜,我守在店裏,寂寞無聊的時候,陪著紙人說話,不可能什麼事都遇不到。

但現在,鬼在哪呢?

我懷著批判的心點開那些“女鬼索命”的連接。

事情還真有點蹊蹺:

鬆山路位於省城偏遠郊區,附近有一棟爛尾樓。一個月前,有個女孩從樓頂摔下來,死的很慘。

這女孩十八歲,高三,為人開朗,身材和模特一樣,長得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