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這幾日忙著與曹武的人交代事情,一時半會兒也忙不過來府上的事情,待他回府便聽說凝霜將那些人趕了出去,衛青思前想後,還是找了冷清染說了原由。
“既然將軍之前有所交代,那就按將軍說的做,可這內院皆是女子,他們幾個大男人,怕是多有不便,這府上缺些護院之類的,不過會不會辱沒他們這些好漢。”冷清染是十分樂意找些身體強健的人,畢竟這麼大一院子,還是需要看護的。
“卑職明日便請了他們來,”衛青說罷並未離開。
“可還有事?”
“卑職過些天就要回邊城,將軍吩咐了,若姑娘在汝城安定下來了,便寫封信與他,卑職一並帶回。”
冷清染聽聞竟不知說什麼好,有些啼笑皆非,罷了,“如此我記著了,若你哪日離去我便將新交於你。”
衛青聞言便離去了。
凝霜這兩天的雷霆手段嚇得眾人心驚膽戰,做事都提著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被查到疏漏,步了那管事嬤嬤的後塵,說來拿管事嬤嬤也真是可憐,年過六十了,最後竟是這樣的結局,牆倒眾人推啊,人心便是如此。
不過來汝城這麼些天兒了,是該出去逛逛,謀些生計了,這酒還是繼續釀的,可師傅在邊城,不過孟遠之說過邊城就要打仗了,要個人應該不妨事罷。
吃過午膳,冷清染便想凝霜說起出門之事,凝霜麵試為難。
“府上事情諸多,且那管事嬤嬤橫行多年,怕之前那姑娘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那賬目汙七糟八的,我這幾日這忙著分清賬目,今兒,出門多帶個侍衛,我也放心些。”
“也可,隻是辛苦姐姐了,有這麼一個不管事的妹妹。”冷清染打趣這凝霜。
“你不必這樣說,我知你的苦心,姐姐無以為報,隻能在小事上幫襯。”凝霜如何不知道,冷清染拋下這一切瑣事,是給自己立足的機會。這府邸已在她的名下,冷清染什麼都不用做,便是主子,而她必須在他們麵前有足夠的威信,才能使這些人信服。
“姐姐放手做便是。”冷清染見凝霜已如此通透,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這幾日見她被焦頭爛額,便知她時刻掣肘。
凝霜有些沒反應過來,冷清染笑著說道,“不過是些銀錢的問題,給了便是了,當務之急便是重整府邸,銀錢不過是些小事。隻要不過分,讓讓便罷了。”
凝霜聞言便也放心了不少,“如此便好,銀錢今後再掙,這府上的人還得清理清理。”
冷清染沒有反對,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禍起蕭牆的故事冷清染還是聽過的,家不寧,便是掙得再多也是一場禍事。
冷清染出門時特意喚來了許瑤也就是夏瑤,那小姑娘梳著兩個小小的髻,臉上沒多少肉,兩隻大眼睛還是骨碌碌的轉著,見到冷清染怯生生的喚了聲,“主子好。”
冷清染若不是知道她的心眼兒,便也會被這天真無害的模樣給騙了去,不過這世道如此,欺善淩弱,不知她這是好還是不好。
隨行的侍衛是孟遠之派來的人,那人見了冷清染,單膝跪地,抱劍行禮,“屬下莫崢,參見主子。”
冷清染第一次見到孟遠之的人如此誠服的對待另外一個人,也明白他這是在表忠心,便也對他多看了幾分。
“起來罷,今兒出門,我將安危交於你手上。”冷清染自是有些試探的,孟遠之的人有多傲嬌,冷清染是見識過的,除了孟遠之就沒給過誰好臉色,連孟行之也曾抱怨過。她還真是有些不敢相信這群人能真的忠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