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西北偏遠的一個小城市,人口不到三百萬,過了河就是臨近的小國。陸得清站在人流稀少的大街上,有點兒發傻,他這一猛子紮得可真不近,迷迷瞪瞪的居然飛出來這麼遠!差點兒就出國了。
好在沒有手機還有錢包,錢包裏還有幾千塊錢。陸得清找到一個報刊亭給藍曉熒打電話,不通。打給木小樹,也不通。打給五區分局,通了。林梅可略帶驚喜地問道:“陸哥,你在哪兒?你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陸得清沒有過多的解釋,問了問情況,林梅可說她也聯係不上藍曉熒。掛了電話,陸得清找了個小店坐進去,要了一份蓋澆飯和一杯沒聽過牌子的咖啡。
其實吃飯這個事兒,有點兒習慣性的。以陸得清的體質來說,吃不吃都行,可能不吃比吃還更有好處。但不吃飯……總覺得不是實實在在的活著。常言道能吃是福嘛,反正也不差那點兒飯錢。
喝了一口更偏向於是糖水的咖啡,陸得清看著窗外出神。以前也沒有法力,卻沒有這種空落落的心情。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巨大的心理落差讓陸得清提不起精神來。
“老板,來碗拉麵。”清脆的女孩兒聲音響起,陸得清收回目光,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走進店來,坐在陸得清對麵的桌邊,捧著手機戳來戳去。
職業習慣使得陸得清多看了那女孩兒兩眼,第一印象是好看,不是美,是好看。細眉彎彎,杏眼圓圓,瓊鼻小巧,朱唇似點。留海兒掃著眉端,過肩的長發束著,兩鬢各挑出一縷編成了細小的辮子。
第二印象是小姑娘跟這家破落戶一樣的店不搭調。小姑娘穿一身名貴的休閑裝,這身行頭不管值多少錢,反正不會是這種小城市能買得到的。
店家很快端上一碗拉麵,小姑娘收起手機拿起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辣椒罐,猶豫了一下,拿起醋瓶倒了點兒醋,然後小心地挑起一縷麵仔細地吹著。
陸得清饒有興致地看著小姑娘,失去了法力之後,他對氣息的感覺也差到了極點,但直覺上,他覺得這個小姑娘不是普通人。
小姑娘吃了一口麵,微微皺了下眉,放下筷子看向陸得清,說道:“大叔,你總看著我幹麼?”
陸得清臉上微紅,連忙收回目光。小姑娘也沒再說話,坐在那兒又玩起了手機。陸得清三口兩口吃完了蓋飯,招呼結了帳就出門了。
M市,太小。沒有飛機場,隻有火車站。陸得清打了輛車去了火車站,雖然他能跑回B市,但他不確定天玄給他下的那個‘鎮元術’到底還有效沒效,所以不太敢扯開了折騰,再說,現在可不是著急的時候,越是處於被動,越是要沉穩。
看列車時刻表時才發現,M市居然沒有直達B市的車……
陸得清隻能買去A市的票,到A市再換乘。結果到了窗口,售票員告訴他隻有五天以後的票,還是硬座,軟臥沒有,想要硬臥得等明天再來問。陸得清放棄了,決定跑回B市,不就五千多公裏嘛,一天一夜怎麼也跑到了。
出火車站時又看到飯店裏那個小姑娘,正拿著一張票在那兒喊:“去A市的軟臥上鋪,今晚七點發車,最後一張,三千五。”
陸得清麵無表情地向小姑娘走去,不用問了,這丫頭肯定是某人派來盯自己的,哪那麼寸她就有去A市的票,再說她那樣兒也不像是倒票的。倒票的有這麼大張旗鼓地喊的嗎?那不擎等著被抓嘛。
陸得清還沒走到近前,一個拎著公文包的矮胖眼鏡男衝到了小姑娘麵前,一邊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我要了,我要了。”
小姑娘愣了一下,看著正低頭翻錢包的小胖哥說道:“你要啊?三萬五。”
小胖哥猛然抬起來,錯愕地問道:“你說什麼?”
“你要三萬五,耳背啊?”小姑娘很不客氣地回應道。
陸得清啞然失笑,看到小胖哥用捏著手帕的小胖手,指著小姑娘“你,你……”了半天,才氣急敗壞地大聲說道:“我投訴你去!”
小姑娘無所謂地翻了下眼睛,不緊不慢地說道:“快去吧,我一會兒就走了。”
小胖哥氣得直哆嗦,恰巧此時有兩名警察從不遠處經過,小胖哥大聲喊道:“警察!這兒有一個倒票的。”
陸得清停住腳步,他要看一看這小姑娘怎麼對付警察。結果那兩名警察往小胖哥這邊看了一眼,視若無睹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