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發如果被方旭這句話唬住那他便不是當初那個時常尋釁滋事的家夥了。
而方旭也沒有期望自己這看似極具“威脅”性的話會起到什麼作用,大概看了眼站在那胖子身邊的一夥人,除去之前宋倩倩說的名叫‘沃倫’的家夥,基本上都是生麵孔。
在方旭眼裏,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不過他們究竟出於什麼目的,倒是還有待考究。
隻可惜宋倩倩若是被胡德發綁架的話,此時此刻理應在他們那夥人中被作為“人質”,然而並沒有。
因此方旭心中才有疑惑,但一想,胡德發自然不會老老實實交代事情巨細,依照之前對這胖子的看法,便是能保留的,那是絕對的保留,如果可以整垮對手,那必定是不遺餘力,說是絞盡腦汁也實在是不為過。
雖說方旭沒有過多的心慌或是表露出手足無措,但實際上手表的時間耗盡,他也委實暗捏了把冷汗。
但胡德發目的不知道有沒有達到,應該是還沒有,不然這會看見方旭癡癡站在那裏也不會笑眯眯的好言相勸一句:“其實跟你沒有太大關係,主要就是那個姓宋的丫頭……”
說到這裏,胡德發“咦”了一聲,冷眼瞥了那金發醫生沃倫一眼,問道:“那邊確定處理好了沒?”
沃倫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弧度,眼神陰鷙,咯咯笑道:“放心吧胡老板,上頭親自督促的事情要是我做不好,也沒臉繼續待下去了。”
對於沃倫一口突然流利起來的中文,方旭並沒有太多的吃驚,如同見到胡德發一般,情緒起伏不是很大。
隻不過胡德發轉過頭時,看著方旭卻說出了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我剛話沒說完,小子……這件事倒是也跟你有那麼些牽扯,據我所知,你和做珠寶加工的宋千秋,啊,也就是那宋姓丫頭片子有幾分交情,這沒錯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今天你也脫不了幹係了,自打我萬寶坊轉讓以後,可能你確確實實失去了有關於我的消息。這都是我那老板一手遮天,嘖嘖,現在我拋頭露麵其實離原計劃還有一段時間,不過我想你能理解。畢竟,鑽石這種東西,那可是人見人愛,對不對?”
方旭緊緊鎖著眉頭,“你有話直接說。”
胡德發撇了撇嘴,兩隻手捧著肚皮,掂了掂那救生圈般的腰間贅肉,倒是笑得格外自然:
“他宋千秋以為自家寶貝女兒的事情外界毫無所聞。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怪隻怪他平常走生意得罪的人太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多了去,但是偏偏短處被人拿住,這也是無可厚非,誰都有虎落平陽的時候,換言之就是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無非就是個時間快慢問題罷了。”
方旭提高語調,很是不耐煩的說道:“你就不能有屁快放?”
胡德發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還是眯著眼睛,似乎將方旭看做拿捏在自己手中玩物,順其自然的揮了揮手,後見方旭不為所動,這才微微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道:“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那隻會耍嘴皮的慫貨啊!”
方旭隻是一聲冷笑,“我真的不想和你廢話,之前打賭輸了就跑,說起來這世界上,至少我見過的人當中,厚顏無恥你要是第二,那就沒人出你左右了。
胡老板,我呢,也許是個見風使舵的人,說我貪財也好,怕死也罷,但是做人的底線可不能跟你一樣也給它丟失了,願賭服輸這種事對於你而言太難,那我就不提,畢竟往事流水,權當做吃一塹長一智。”
還沒等胡德發說什麼,方旭忽然要苦笑著搖了搖頭,輕歎一聲,繼續說道:“不過現在你拿宋倩倩做文章,我不管你是怎麼得到她和鑽石這個消息的,但是我由衷的奉勸你一句,也是最後一次提醒你。
宋千秋雖然不擇手段,雖然某些時候令人討厭,但是他好歹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你呢,說好聽點是個猥瑣之徒,要是說難聽點,呃……我還真有點難以啟齒。”
胡德發同樣不甘示弱的冷笑道:“你不想跟我廢話,我也不想和你鬥嘴。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你要是想抓著不放隨你,但是我身邊這位沃倫醫生,那可就不是三言兩句就被打發的人。你知道為什麼那宋姓丫頭對沃倫那麼信任嗎?”
沃倫知道胡德發說起了自己,眼神一亮,立刻得意滿滿的正了正衣服,“胡老板,我隻是個追求名利的人,你可不用誇我,我會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