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撕碎物品的聲音十分紮耳,聽上去無比的血腥,血霧噴灑的已經達到了模糊了觀眾們視線的程度。
台下人無不悲挽哀歎,如花美眷,逝水流年,就這麼慘死在梅獨這個采花賊手裏。隨著“撲通”一聲,血霧中有物體倒地的聲音,倒地帶起的風吹散血霧,隻見新娘滿臉血漿,目光呆滯的看著麵前已經看不清長相的屍體。雙手舉著那把巨剪,一上一下有規律的不停捅入早已喪失了生命跡象的梅獨的腦袋裏。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血漿染紅了半個擂台,猶如修羅地獄般的場景中還不時傳來“噗!噗!”的刀具捅入肉體的聲響。
“嘔~”沒見過這般場景的慕纖桐終於一口吐了出來,還好身邊有準備好扔果核的紙袋,否則,這“聽潮亭”就要遭殃了。台下,更是人群大亂,甚至有的孩子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嚎啕大哭,有許多心智脆弱的婦女更是被嚇暈過去。而台上,新娘還在一剪一剪的捅著。
希絕嘴角帶笑,仿佛這種場麵讓他非常受用。鵲邪麵無表情的看著台下噴灑著血漿的屍體若有所思。君倚樓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芊尋靜靜躺在他的腿上沉睡。葉然和那個叫做墨且的智障麵麵相覷不知道想些什麼,莫邪,則是用一塊不知是什麼材質製作的布不斷擦拭著那把牛角巨弓。
“變態!”這是慕纖桐看見這些人的態度後,得出來的結論。
“活佛”無相,從容的走到新娘麵前,“施主,人已經死了,還請停止暴行。”新娘卻恍若未聞依舊不停地捅著已經碎成肉末的腦袋,巨剪穿過爛肉砸在擂台的青石磚上,迸射出零星的火花,火花映襯著新娘的呆滯目光,有些詭異,又有些,淒慘。
作為佛者,無相高頌了一聲佛號,緩慢的抬起右手在胸前,右掌早已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輝,一股磅礴的佛意瞬間爆發出來,那股氣息掃過擂台周邊所有的觀者。在這佛意掃過之後,所有人的心跳突然間平和下來,前所未有的愜意。慕纖桐精神也為之一振,那種被血腥場麵刺激的劇烈惡心感蕩然無存,相反,心中祥和安靜,竟隱隱有些睡意。
君倚樓一直閉著的雙眼終於張開,望著無相的方向,雖未語,被鵲邪看在眼裏卻是有著巨大的意義。君倚樓的強,是世人公認的,能讓他側目,說明這“活佛”的內力確實渾厚無比,當然,從那滔天的禪意中,鵲邪也感覺得到,無相被稱為“活佛”當之無愧。
無相的右掌輕輕撫上新娘的額頭,女人身軀一震,突然無力的癱軟下來,昏倒在台上。無相低頌佛號,命令大會的工作人員,抬下了屍體和那個喪失理智的新娘。
事情處理之後,無相卻沒下台。而是站在原地,掃視台下一周,用雄渾的聲音道:“阿彌陀佛,由於武聖大會的參賽之人過多,這種對決方式太耗費時間。所以,大會決定,分建八個擂台,每次抽出八組同時進行,大會休整一日,隔日繼續。”
說罷,無相再無多言,徑直走下擂台。
慕纖桐一愣,完了?這就完了?那新娘呢?
回頭欲問,卻發現“聽潮亭”上已經沒有人了,隻剩葉然一臉賠笑的看著慕纖桐。
“人呢?”慕纖桐問道。“走了,無相前輩說比武隔日進行,他們就都走了。”葉然答道。
“我~”慕纖桐瞪大了眼睛,“走了?走了怎麼不等等我啊!”
葉然笑著道:“本來我也想走的,可是希絕大哥讓我等等再走。”
“等我?”
“估計是的。”
“他不等我,讓你等我幹什麼,這個天殺的,隻會假笑裝酷,你走吧,不用等我!”慕纖桐賭氣道。
“可是...”
“可是什麼,讓你走你就走,聽不懂我說的話麼?啊?”
“可是你怎麼下去啊?”
“——!”
慕纖桐很是尷尬的被葉然背下擂台,一臉的不甘,看向葉然時,卻發現葉然的臉色潮紅,連耳根都紅了。慕纖桐暗笑,還挺保守的。
慕纖桐理了理紫色緊身衣,脖頸露出一片雪白,晶瑩剔透的鎖骨溝壑分明。走到葉然麵前,柔弱的身體探向葉然。
葉然哪裏經曆過這個,身子繃得硬邦邦的,杵在原地不敢動,這下子,就連脖子都是紅的了。慕纖桐稍微踮腳,將腦袋湊向葉然,輕輕的在耳邊吹了一口氣,悠悠的道:“多謝葉公子哦。”
葉然仿佛五雷轟頂,全身血液倒流,嚇得大驚失色,“慕姐姐,慕姐姐你自重。”說罷落荒而逃。
“自重?”慕纖桐咀嚼著這兩個字,“哈哈哈哈哈!”看著葉然狼狽逃竄的背影大笑起來。
是夜。
無相,白長風兩人站在某客棧一間房內,看著昏睡在床上的殘暴新娘子。道魄連夜監督擴建擂台的事宜,並不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