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拘無束的玩了幾天,菊川籬總算沒浪費菊川翼不在的好時光。不過從心底說她不喜歡東京,繁華而擁擠,和紐約一樣。京都就好了很多,至少車就少了很多。在紐約東京很多人的寶貴時間都是在堵車時浪費的。
從車窗吹進來的清新氣息,讓人心曠神怡。菊川籬把頭伸向車窗外本想好好的陶醉一番,不想卻看到在他們前麵有一輛車先他們一步開進了“北門”的大門。
“前麵是誰的車?”
“是少爺的車,要追上去嗎?”
“就這樣跟著吧,不過二哥怎麼回來了?我的好日子就這樣到頭了嗎!”菊川籬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把自己甩回進座位裏。還有礙眼的帽子她也順手摘掉。心情好的時候她戴一頂醜陋的草帽也會歡心起舞,心情不好的時候即使戴的是衣櫃裏平日最中意的帽子她還是高興不起來。這就是她菊川籬,看似古怪離奇的人,但其實和所有處於任性時期的孩子一樣。她不明白為什麼家人就看不到這一點呢?就像這次回來京都,她的目的是擺脫爸媽的管束,卻不想又掉進了一個更讓人窒息的石洞,她都不敢想象,因為她完全看不到洞外她所渴望的天空。
二哥那張臉雖然可以讓人延年益壽,但對於她來說更多的是懼怕,怕他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眼神。爸媽和大哥他們用行動約束她,而二哥隻用眼神都足以嚇的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了。爸媽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安排她回來這裏念書的吧。笨蛋的她當初還感激滿滿的以為他們是放她自由了。
大哥是一團隨時都可能燃燒的火種,但有時也會給人帶來溫暖。二哥卻是一杯永遠燒不開的涼水。時間長了她就會渴死的!
足有一公裏長的柏油路,朵初秀都快被路兩旁的丹楓紅葉驚呆了,雖然看不到,但她知道在他們車後一定有長長的楓葉舞蹈隊美麗的起舞在他們走過的路麵上。更讓她驚豔的是那些藏在楓樹林後隻能隱隱約約看到的白色建築物。在大片大片紅黃色的掩映襯托下,它們散發著讓人著迷的吸引力。那如天國一般的白色建築物裏究竟住著什麼人呢?會不會根本就沒人住,空的說句話就能聽見回聲呢?
如果朵初秀認為她所欣賞的景色到此就完了,那她就大大的錯了,至少現在才呈現在她視線裏的一處就已經絲毫不亞於剛剛紅白相間的美所帶給人的震撼了。
柏油路的盡頭,綠的可愛的大塊草地上,一幢哥特式風格的建築宛若童話王國裏住著美麗公主的宮殿。那高聳的尖頂仿佛能觸到天空的雲彩一樣。和楓葉濃烈的色彩不同,整幢建築主體色為柔和的青灰色,給人寧靜致遠的心靈享受。
朵初秀不知道接下來她又會看到怎樣讓她驚訝的景致,她隻能屏息靜待。
車在哥特式建築前右拐,僅僅幾秒鍾之後她以為自己是到了古畫裏,蒼鬆古樹,亭台樓閣,長廊青石路,還有潺潺的小橋流水。她不是在做夢吧,現在與古典,東與西的急速轉變。顯然就連她懷裏的尼卡都難以接受了。它用它長長的兩條前腿刺啦刺啦的抓起了車窗玻璃。
菊川翼讓司機在後庭的第二道門前把車停了下來。如果再不停車,恐怕這一人一狗會連身體也一起飛出車外了。
“朵兒,下車吧。”
“嗯!”朵初秀難以抑製內心的激動。這種景色不是她所能想象得到的,原來真正的美是模模糊糊存在在你的腦海裏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但若真的見到又覺得就是它。這種感覺奇怪又美妙!
菊川翼很欣慰他的這些東西能夠轉移朵初秀的注意力,這樣她對陌生環境的無助和恐懼就不會那麼強烈了。看看陶醉在美景中的朵初秀他忽然對這片他已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也產生了新的興趣。是習以為常了嗎,他以前都沒有發現自己住的地方如此之美。
菊川籬的車跟隨其後,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喂!把那狗牽開!”她表情凝重的站在車門後用英語大喊道。不管一個人掌握了多少種語言但在最危急的情況下脫口而出的總是最根深蒂固的那一種。很顯然菊川籬受美式教化比較嚴重。
不知道是沒人聽見菊川籬的話還是怎麼樣,總之前麵的四個人沒一個理她的。
“那個女孩,把你的狗牽遠一點!”她以為是自己語言的問題,就改成了日語,畢竟這裏是日本。
這次她的哥哥好像是聽到了她的話,朝她望了一眼後便走到牽狗的女孩麵前說了了幾句話,具體說了什麼菊川籬由於離的太遠根本聽不見。但令人高興的是她終於有了反應,菊川籬差一點就以為這以為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是聾子了。
不過,她是誰啊?怎麼會來“北門”呢?
“二哥!”她朝菊川翼揮揮手,示意讓他過去她有話要說。這麼遠的距離總不能都扯著嗓門喊話吧。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扯著嗓門大喊的情景豈不要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