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透心的涼。
手撐在地上,倒不是有多疼。
以前跑新聞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摔過,甚至摔的膝蓋都破了,手掌都流血了也覺得無所謂。
起碼,尊嚴沒有受到挑戰。
可是這次,明明哪裏都沒有受傷,隻是被潑了點兒水,但是心裏隱隱的發悶。
“怎麼,這是給我過潑水節?”
揚起唇角,就那麼儀態大方的坐在地上,反而還不起來了。
她郝小刀醜小鴨怎麼了?
登不得大雅之堂怎麼了?
來者是客!
“沒想到陸家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今天我這個黑泥鰍還真是見識了所謂的豪門,也不過如此嘛!”
抬手理了理耳側的濕發,也不在意那周圍人的眼光。
一旁的傭人這會兒沒人攔著,連忙上前來要扶著郝小刀起來,郝小刀笑著拿開她的手。
“這地上挺好,我還沒見過這麼高級的紅地毯,就讓我多坐會兒!”
郝小刀說著還不要緊,竟然很猥瑣的伸出手來,低下頭,仔細的去研究起地毯來。
她不是什麼豪門,她可不怕丟人。
身份是神馬?
她不曉得。
在她的世界觀裏,吃飽混天黑就不錯了。
怪異的舉動,引來周圍人的側目,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小刀,那眼神簡直了。
“郝小姐,您……”
站在她身旁,剛才灑了郝小刀一身的酒水的男人尷尬的看著郝小刀,顯然是想把她給扶起來,好給陸零冰一個台階下。
可惜,栽倒了容易,站起來難啊!
這宴會跟她其實沒卵的關係,亂與不亂,跟她更沒有多大關係。
索性,不是想鬧嗎?
她郝小刀奉陪還不行嗎?
“我研究研究這紅地毯是什麼材質的,你們繼續,該幹嘛幹嘛,千萬不要因為我,影響了大家的興致!”
郝小刀笑嗬嗬的說。
此時,哪裏還有受了委屈的狼狽表情,全然就是一個二傻子,不知道人在捉弄她一樣。
方才的優雅野性,也瞬間不見。
隻是那一雙眼睛清澈透亮,讓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或許,這並非僅僅是個不懂事的小記者。
“郝小刀,你別得寸進尺!”
陸零冰氣的跺腳,看著周圍人看過來的探尋的眼光,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該死的郝小刀,故意的,就是故意來給她下馬威的。
然而,郝小刀就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
滿心歡喜的研究著地毯,“哎呀,好軟啊,從來都沒見過這麼高級的地毯啊!”
“夫人,夫人你快起來吧!咱們家裏的地毯,比這個要好一點兒,您要是真想研究,咱們回去研究?”
傭人看的那叫一個著急。
這要是讓蕭總知道了,可別因為這個跟夫人鬧矛盾。
可惜,郝小刀是打定了主意坐到宴會結束了,哪兒會輕易起來。
一揮手,不耐煩道:“瞎說什麼,帝璟的怎麼比得上陸家,咱們那是狗窩,這是金屋子,能一樣嗎?”
“狗窩?”
一聽到這話,周圍的人簡直要炸開鍋了。
敢說帝璟是狗窩的,恐怕也隻有麵前這個女人了。
何況,都住進了帝璟的人,這身份……
當即,看著郝小刀的眼神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