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舊是飄著綿綿的細雨,隻是這雨也僅僅打濕了地上的青磚,並未有過多的水跡,走在路上也不會濕了鞋,倒是雨潤得院中的常青樹越發的翠綠欲滴。
孟世伊與孟夫人的兩處院落相鄰,走不了片刻孟世伊便來到了孟夫人這裏,掀了門簾子,孟世伊便進了屋。
“母親。”孟世伊笑盈盈的望向孟夫人道。
屋內,孟夫人正坐在圓凳上做著繡活,聽到孟世伊喚她,便抬頭看著孟世伊道:“伊兒怎麼來了?這下著雨過來,可當心著了涼。”
孟世伊上前向著孟夫人撒嬌道:“隻是微微的小雨而已,伊兒哪裏那麼嬌弱。”頓了頓,問道:“母親在繡什麼?”轉眼看去,見著孟夫人手裏精致的繡活,讚歎道:“好美的蘭花,真真是栩栩如生,這可是母親又繡給父親的?”
“是,這原是前些日子為你父親做的新衣,你父親再有兩日就該回來了,我想著趕趕工,這初春穿新是好兆頭。”
孟世伊知母親除了操心幾個兒女,便是一心為了父親,也是會心笑笑。轉念又道:“說到花,母親,伊兒今日在院子裏碰到了那穀雲,母親可還記得?”
孟夫人想了想,道:“是那日在街上遇見的穀家兄妹吧,當然記得。”
孟世伊聞言,便接著說:“伊兒見那穀雲舉止知禮,問了問她家事,可巧了她還會打理花卉呢,伊兒見她言談得體,便想著父親的小花房也沒個丫鬟打理的,做主讓她去了。”
孟夫人笑著嗔怒道:“你這丫頭,你父親的小花房不是有彭氏麼,再說了,你也知道,小花房裏的養的都是你父親極愛之物,可是要仔細的。”
孟世伊上前挽著孟夫人的手臂,輕輕的搖著,拿嬌道:“可是伊兒都已經說了,而且母親細想,那穀雲是山裏人家,自是在樹林花叢中長大的,她也說了懂得打理花卉的。母親若是不依,伊兒可是要食言了。”
孟夫人‘噗嗤’一笑,有些無奈道:“你這鬼丫頭,倒是先斬後奏了,那穀雲倒是辦事仔細,隻是這小花房添人還是要你父親點頭才是。”
孟世伊見孟夫人鬆口便再求著道:“伊兒覺得,隻要母親同意,父親哪裏會不許。”想了想,又催促道,“母親點頭罷。”
孟夫人無法,想著左不過是個打雜的差事,隻要不碰那花卉,道也無妨,便道:“唉,罷了罷了,我怎好讓我們的大小姐食言呢,那就讓穀雲先去小花房打雜罷,左不過隻有彭氏一位女子,多個細心的丫鬟也能幫襯她。”
孟世伊聞言起身給孟夫人笑著作揖道:“那伊兒就謝過母親包庇之恩了。”
孟夫人輕點孟世伊的額頭,道:“就你調皮”想了想,又說道:“說來這對兄妹,倒也是對善人,那穀雲的哥哥穀域現如今跟在你哥哥身邊做小廝,一開始本是讓齊管家安排他在門房當差,後來齊管家跟我說,那穀域腦子靈活,而且會些拳腳,我便做主讓他跟了你哥哥了。”
“那倒是好事,哥哥過陣子要考到成平書院讀書了,身邊有個會功夫的小廝,也是安全。”孟世伊從穀雲那裏已然得知穀域會武,心中確然覺得若是兄長出府念書去,身邊有個會武的人照料著,是安全可靠。
孟夫人點頭道:“是了,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哥哥整日用心習文弄墨,除了馬術與射術外,再沒見他學武了。有個會武的小廝跟著他,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