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孟世伊與孟夫人說了幾句便要出門赴湯文迪之約。其實成平雖然有些偏遠,離著番邦近,民風又收到西北影響有些開放,比不得京都的規矩禮教。?但大夏整體的民風還是偏為保守,也是信仰‘深閨出淑女’這一點的。
隻不過孟家才來成平,孟世伊在昆陽也沒有一兩個閨中好友,而且孟夫人對湯文迪的印象頗好十分喜歡她,所以對她二人走的近倒是樂見其成。這次還是王府的郡主挑的頭,孟夫人心想定是十分安全妥當的,所以也就隨著孟世伊去了。
而且,這幾日孟世仁在家中養病,孟夫人大多的精力也都放在孟世仁身上,對孟世伊與孟世佋的管束都稍有些放縱。這日,孟世佋也跑去了楊府找楊景軒去了。
辰時過後,孟世伊帶著寧嬤嬤與青梅青菊坐著馬車去往華景樓。一路上,青菊因著平日裏跟在孟世伊身邊總呆在府中,幾次出門也都沒帶著她,不由得興奮異常,時不時的微微卷起車窗簾的一角看著街景。
從孟家所在城東要繞過過幾條街才能到城南的華景樓,雖然相距之間是有些路程的,不過倒也不是很遠。
因著華景樓地處昆陽城中線的廣渠路上,進出昆陽城都會經由廣渠路,所以這一帶的路麵修的格外寬闊平整,街邊商鋪林立,小攤位也很多,平日裏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所以這一帶也就成了昆陽最繁華的商圈。
隻不過上一回孟世伊來這裏時,因著心裏想著事,倒沒有注意這些。
這時,青菊正透著卷起的一角車簾看向車外,街邊停著一輛馬車,還圍了不少人,不知在看著什麼,青菊驚訝的向孟世伊說道:“小姐,小姐,快看外麵。”
一旁的寧嬤嬤看著青菊,皺眉嗔怒道:“慌慌張張,成什麼樣子。”
孟世伊倒是知道青菊就是這樣天真的性子,倒也未責怪,隻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青菊被寧嬤嬤訓了一句,忙壓低了低聲音,盡量平和的說道:“小姐,奴婢剛剛好像看見湯姑娘了,就剛剛外麵街上停著輛馬車,湯姑娘就站在一旁,還圍著很多人。”
孟世伊聞言心下疑惑,示意寧嬤嬤告訴車夫停下,掀開了車簾往外看,正巧就看到了一旁立著的湯文迪,手中還拿著棍子,直至著地上一男子,街邊圍著很多人衝著湯文迪指指點點的。
孟世伊想了想,轉頭向寧嬤嬤說道:“嬤嬤,我們過去看看。”說罷便向湯文迪那裏靠近。
這事情要從湯文迪辰時來到此地說起,湯文迪從小習武,武功不凡,性格又十分直率真性情。今日她為了赴約趕往華景樓時,正路過這裏,聽到車外有人大喊‘抓賊,抓賊’。
湯文迪掀開車簾定睛一看,正看見一男子在街上疾跑,手中還抓著一個錢袋,時不時的還向後張望,在這男子身後有另一男子緊隨。湯文迪便明白了情況,不顧嬤嬤與丫鬟的勸阻,想也不想的就衝出了馬車,朝那跑在前麵拿錢袋的男子追去。
湯文迪身手敏捷,不過幾步就抓住了那拿錢袋的男子,那拿錢袋的男子轉身便攻向湯文迪,湯文迪隨手撿起一木棍就與那男子過起了招來。不過也就幾招就製服了那男子,一腳踩到那男子胸口將其踩倒在地,一手拿著木棍直至那男子頸首。
路人見此情景也就紛紛都為了過來看熱鬧,隻見那男子兩眼一轉就喊起來:“救命啊,搶劫啊,來人啊。”
湯文迪聞言頓時腳下加重了力道,狠狠一使勁,厲聲道:“大膽賊人,光天化日之下偷人錢財,此刻還敢胡言亂語。”
那男子喊道:“胡說,就是你要搶我的錢,還打人,快來人啊。”
因著那男子的話,一時間圍觀的人看向湯文迪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之色。湯文迪鎮靜自若,看向那男子輕蔑一笑說道:“待失主過來,我倒看你還如何狡辯。”
之後就這麼踩著那男子一動不動,可是過了半天也不見剛剛那追賊的男子追上來。圍觀的人群便開始對著湯文迪指指點點的,也就有了孟世伊看到了那一幕。
孟世伊來到湯文迪跟前,向湯文迪說道:“文迪,這是作何?”
湯文迪聞言抬頭一看,見是孟世伊,便說道:“世伊,我這裏有點兒小麻煩,你要不先到華景樓去罷。待過會兒我便去找你和郡主。”
孟世伊聞言看了看湯文迪,又看了看被踩在地上的男子,想了想還是決定等湯文迪一同去。於是就問了問情況,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之後,孟世伊便向著那地上撒潑的男子出口說道:“你說你是被冤枉的,那你的意思是這錢袋是你的了?”
那男子見孟世伊這樣問,馬上脫口而出:“當然是我的,你們快放開我,不然我就報官了。”接著又提高了嗓門大喊:“來人啊,救命。”
孟世伊淡淡一笑,看了看那男子,又接著說道:“這錢袋是用雲錦做的,花樣也是很繁複的螺紋,倒很是精致珍貴。”
圍觀的人群倒也才注意到,這被湯文迪踩在腳下的男子一身粗布衣衫也未有什麼配飾,看著不像有錢的人家,他手中的錢袋倒是真如孟世伊所說,如今看來錢袋真不是這人的。孟世伊一言倒使得剛剛本都有些向著那男子說話的人群,此時都向著湯文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