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清顏親自下廚，燉了紅燒肉，炒了口蘑肉片，熬了厚厚的米粥，三人圍在圓桌上，飽腹一番。
自從家中有了銀錢之後，在吃用上提高了不少。清顏怕秦封楊覺得太膩，又專門做了解膩的羹湯。
莫大娘看二人相處融洽，也頗為放心，感歎道:“現在我是別無所求了，隻盼著清顏給我添個胖孫子帶帶！”
“噗”莫大娘這一句，叫清顏將口中的羹湯全噴了出去。
“嗆著了？”秦封楊遞過去帕子替清顏擦嘴，細細將她嘴邊的湯漬全擦了個幹淨。男子帶著溫度的指腹擦過皮膚，那熱度好像就留在了臉上，清顏僵得一動不動，想伸手去搶帕子，誰知道秦封楊一把將她的手指握住手裏。
“咳，大娘還在這呢。”清顏羞得紅了耳朵，推開秦封楊，“我吃飽了，要去洗碗。”
“洗碗這種事，交給大娘就是。你們累了一天了，去歇著吧。”
莫大娘將二人趕回房，笑著歎了一口氣，樂滋滋地擺弄碗筷去了。
清顏和秦封楊本就是分著睡的，隻是今天有些反常，秦封楊在床鋪上將被子鋪疊整齊，便要往上躺。
“誒”清顏看見一驚，細細的眉毛擰成一條線，“你怎麼往我床上躺？”
秦封揚笑看了清顏一眼，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拍拍身邊的空著的地方:“快搬出去了，還不能和娘子同榻，豈不是太可惜？”
他神色認真，倒像是今天真要和清顏一間，清顏一驚，輕輕抿了一下唇，皺眉道:“你原本答應過我的，今天這是”
口上雖這麼說著，她的耳根一點一點變紅，倒像是有些害羞，秦封揚看著心情大好，“哈哈”笑了一聲:“大娘可還盼著抱孫子呢！”
“呸，抱什麼孫子！”清顏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將你那些心思都收回去！”
見清顏嚴肅了神色，秦封楊便也不再和她玩笑，跳下床來，正色道:“今日雖談攏了去衙門裏做書辦，我卻是另有所圖。這一去，往後興許會有些風雨，你可想好了，要跟我一起去？”
清顏一驚，想不到秦封楊會和他說這些。以前，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同自己透露半個字的。
“什麼風雨？”清顏脫口而出這個疑惑，對秦封楊，她有太多好奇。
隻是秦封楊一直沒有將這些告訴她的意思，她也就不願再問，現在秦封楊似乎有了告訴她的苗頭。她猶豫一番，又問道:“封揚，你我好歹是夫妻，我倒是想問問，你究竟是誰？”
“現在倒是想到我們是夫妻了。”秦封楊笑著點了一下頭，手慢慢摸上下巴，露出魅惑的一笑。他的眼睛微微瞥向床榻上，又似是有些委屈，道，“方才可還不認呢。”
“嘖。”
清顏推了秦封楊一把，皺眉道:“不願說就算了。”
她徑自在手邊收整起東西，假裝不理秦封楊，別過頭去不言語。秦封楊等了片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將她手上拿著的東西放回桌上。
月色朦朧，自窗紙裏頭透進來，撒下一地銀霜。屋子裏頭的蠟燭燃了一半，發出“嗶剝”的聲響，半明半暗裏，清顏烏黑的頭發用木簪挽著，幾縷額發散落下來，側臉柔和精致，牛乳似的皮膚上頭一點瑕疵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