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事情，清顏順著他手指的巷口望去，果然是見到一駕馬車，極為普通，也差不多容納三四人的大小。倒像是那種小本生意人家，或者普通官吏所用。就連如意樓的柳若如和唐竹的馬車都比這華麗不少。
和他這一身的錦緞綢羅相比，這馬車倒是顯得寒磣。
“謝謝你楊公子，不用了，我和妹子步行回去就行。”
“秦娘子是嫌棄在下車架粗鄙簡陋？”楊大人開著玩笑道。
清顏微微的福了一禮，“楊公子相邀，是看的起我們姐妹。小婦人已是感激不盡，隻是小婦人與家中小妹到附近還要再買些東西，實在不敢勞煩，還請楊公子見諒。”
楊大人瞥了眼她身邊的小姑娘一眼，瘦瘦小小的個頭，相貌普通，與清顏無半分相似之處，與那秦封揚也是相差甚遠，看不出是一家人。
他笑著點了下頭，“既然如此，楊某也不勉強，秦娘子請便。”
清顏道了謝後，就拉著靈鵲向街道的另一頭走去。
靈鵲跟著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楊大人，很是好奇的問：“這楊大人就是上次辣醬之事幫姐姐的那位吧？他怎麼無緣無故的這般的幫咱們。”
清顏也是不清楚，若說巷口解圍是偏巧路過，那如意樓就是刻意而為。想到他是京城來的官，敵友不分，她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咱們正經的小門小戶人家，也不想搭他這高門大戶。”
靈鵲想了下，好似明白了什麼點點頭。
繞了一條街，這時候也已經晌午了，兩個人肚子裏頭空蕩蕩的，露麵有一家賣餃子的，兩個人便先吃了點。
回到萬斛巷口，他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很好聞，像是酒味，可又帶著些許的甜澀，隱隱約約中有一絲絲的果香。
她四周的打量了一眼，擺攤子的並不多，都是一些胭脂水粉或者是零嘴幹果蔬菜之類的。
和玉軒門旁的街道上，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麵前鋪著一塊印藍紮染的方布，上麵擺放一個壇子，旁邊地上擺著幾個大小不等的葫蘆。
顯然這味道是從她那壇子裏飄出來的。她懷著好奇的走上前。
“嬸子，你這壇子裏賣的什麼？”她在攤子前蹲下來。
“是果釀，小娘子要不買一葫蘆嚐嚐吧，我這果釀是自家的手藝，味道特別好，不貴，這麼大一葫蘆就五文錢，我給小娘子算少一些，四文錢。小娘子就買一葫蘆吧！”婦人盯著她滿含期待的，伸手就要去裝。
清顏眼睛向那壇子裏瞟了一下，這一大壇子幾乎沒怎麼賣。這都已經午後了，街上人漸漸少了，估計今日也是賣不掉了，所以這心裏也是著急吧。
她聞著這味道還覺得不錯，就問：“我可以先嚐一小口嗎？”
“可以，可以。”婦人見她是有買的意向，立即的拿小瓢舀了幾口。
紫紅色的液體，裏麵有絨絨的絮狀物，讓液體顯得略有濃稠，好似稀飯。
她嚐了一口，輕咂了下，和果酒的味道特別像，有酒的澀辣又有水果的甜香。
“你這是梅子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