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腿大概是被打傷嚴重,走路一瘸一瘸的,還流著血,秦封揚架著他慢慢的離開。
醫館的大夫見到了夥計的情況,嘖嘖的歎了幾聲,“怎麼傷的這麼重?還有舊傷。”一邊說一邊就安排處理傷口。
清顏和秦封揚在旁邊看著,那大哥疼的呲牙咧嘴,大夫口中念叨:“被打成這樣,你命可真大。”
許久,那大夫才停了手,歎息的對那夥計道:“你真的該去廟裏給佛祖燒柱高香,被打成這樣竟然沒有傷到骨頭和內髒,都隻是皮外傷,養段時間就沒事了。”
清顏一直緊張的心也稍稍鬆了口氣,看他傷成這樣,她還以為回傷到骨頭。
“多謝大夫。”
然後夥計轉頭看向清顏和秦封揚,然後從矮榻上起來,順著榻邊跪了下去,滿懷感激的道:“多謝秦公子和秦娘子救命之恩。”說完叩了一首。
清顏皺起眉頭,秦封揚瞥了她一眼走過去將夥計扶了起來坐會矮榻,順便問道:“你在穀鋪做的好好的,這不是很好的活計嗎,為何要去賭?”
夥計垂著頭,額頭上的傷更加的醒目,抓著矮榻邊的手緊了緊。
“並非是我去賭,是家中老父嗜賭,欠了賭坊銀錢還不上,被賭坊的人追著打,後來老父害怕上吊死了,賭坊的人就找上了我。我就在穀鋪做工,一個月也就那麼點銀子,平常早就被老父被掏空了,如今哪裏還的上。所以他們才”
他悲痛的聲音哽咽,說不下去。
“你父親欠賭坊多少錢,要將你們父子逼到這個地步?”
“三十兩。”
“三十兩就要了你父親一條命,將你打成這樣?你為什麼不報官?”清顏立即氣憤的道。
夥計說著眼淚汪汪的看著清顏,解釋道:“可這報官有什麼用,他們有我老父簽字畫押的欠條。”
清顏心中憤懣,但心中也明白這種事情官府也管不了。這個時代和前世不同,這兒的朝廷不禁賭,賭坊又是有欠條,即便是告了官,官府判下來還是要他們還銀子,還不了還要坐牢。
“那你準備怎麼還?”現在被穀鋪掌櫃趕出來了,賭坊三天兩頭的找他的岔,估計也沒有哪裏招工的敢要他,更沒有錢還。
夥計垂著頭也不說話。
片刻,清顏道:“你住在哪裏,我們先送你回去吧!”
夥計向他們道了謝,忙說:“不敢勞煩秦公子和秦娘子,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腿都傷成這樣了。”清顏道,一來是看著他挺可憐,二來也是覺得相識一場,而且之前在穀鋪的時候對她們倒是客氣,在當初他們最困難的時候還給她出過主意,雖然沒有用得上,可見還是熱心腸的人。
清顏想他也是沒有錢,便給大夫付了醫藥費。
夥計立即的道:“秦娘子,這銀子我以後一定還你。”
“你還是先想著怎麼先還賭坊的錢,我們的錢你以後掙了錢再慢慢還。”
秦封揚依舊是架著他,雖然是吃力,倒底還是能夠走。
他住的巷子雖然偏,卻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