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穿衣的動作稍稍緩了緩。
昨日？她回想當日的場景。
“我當時走在欄杆邊，忽然身後有一隻手猛然的用力推了我一把。”
“誰？”
“我沒有看到。”清顏道，“當時離我最近的是何葉夢，裴小姐。裴小姐雖然是何葉夢的好友，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直接的衝突。倒是何葉夢，在我落水之前，她氣勢洶洶的來找茬。”
“如此說來是何葉夢？”
“應該是她，因為整條船上，唯一有過節的，也便隻有她了，而且她當時就站在我的身邊，她是最有可能動手的，隻需要輕輕一推，我便也脫不掉。”
這個猜測也的確是沒有冤枉她，她如此的蠻橫，顛倒是非，出口成髒，毫無教養之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也無可厚非。
她本以為她隻是蠻橫無理，女人之間的口角之爭，沒想到她竟然被後下黑手，想要她性命，這心思也太歹毒了。
她心中狠狠的將何葉夢罵了一一遍，幸好她隻是磕破了點頭，沒有什麼大礙，否則她必定和她不死不休。
秦封揚看著她額頭上的絹帕，因為早上她的一陣胡鬧，此時歪歪斜斜的。
他伸手將絹帕取下，光滑的額角上青紫一小片，還有一個小小的血洞。
“幸好你沒事。”
他笑著輕輕的摸了下她的傷口。
清顏身子向後躲了一下。
“手有細菌。”
“什麼？”秦封揚眨了眨眼睛，看了眼自己的手掌，“細君是什麼？”
“呃，就是醫藥上的術語，就是不幹淨的東西。”她立即的下床穿上鞋子，然後去整理衣襟，順便岔開話題。
“昨日都沒有去鋪子，今日我要去看看，還有果釀，今日也要看看發酵的怎麼樣了。”
秦封揚也沒有將她剛剛冒出的一個詞放在心上。
“鋪子裏有大娘和阿原，待會我也過去瞧瞧，你就在家休息。”
“我從昨個睡到現在，已經休息夠了，不能夠這麼懶散的。”
她很流利的穿完衣服。
洗漱後，靈鵲端著飯菜進來。
“飯菜我熱好了，公子和姐姐趁熱吃點吧。”
她看了眼靈鵲，隻覺得有這麼個妹妹真好。
吃完，清顏還是一刻沒有耽擱的去了鋪子，秦封揚今日也不用去衙門，便陪著她一起過去。
出了巷口忽然一陣冷風吹過，身子有些涼，她忽然想到了柳若如，昨日見到她的時候，她雖然還是清瘦，但是看著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幫她換衣服的時候，手上也有些力道，雖然是和平常的姑娘家不能夠比，也不再是病如弱柳。手雖然還稍顯冰涼，也是好了許多。
若是往日，昨日那樣的天氣，加上又是湖上遊船，肯定是圍著跟冬日一般，暖爐不離手的。
看來她的藥方子對她還是有作用的。
“昨日，我見高源和你在船尾聊的挺開心的，聊的什麼？”他神情異樣，言辭猶豫，略帶吃味的樣子。
聊的開心？清顏瞥了他一眼，他是那隻眼睛看到他們聊的開心的？
“我和他還能夠聊什麼，不過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以前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