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外麵的街道安靜一場,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秦封揚摟著清顏坐在矮榻上,扯過被子給她圍住。
“別怕了,有我在,對不起這幾日讓日受委屈了,都是為夫不好,以後決不會如此了。”
清顏看著他陳懇的目光沒有說話。
“為夫對天發誓,此生不疑。”秦封揚舉手而言。
清顏扁了扁嘴,“誰稀罕你發誓。”心中嘀咕,發誓如果是準的話,這一年到頭也都沒有幾個晴天了,每天都雷轟轟。
當然這樣的話她也不會說出口。
“娘子你傷好了沒有?”他關心的問。
那日見到她回家的時候,腿腳走路還是不方便,想必傷的的確是不輕。
他也慶幸自己沒有衝動真的去殺了楊瞻,否則事情恐怕鬧的滿城風雨,甚至引起京城矚目。
清顏看了眼自己的右腿膝蓋,點了點頭,“沒事了。”
秦封揚又再次的道歉。
清顏打老鼠和大哭也累的不輕,靠在秦封揚的身上不知不覺得就睡著了。
這西偏房隻有一方小小的矮榻,根本就睡不了兩個人。秦封揚將她輕輕的放平躺下,掖好被角,便坐在床榻尾,靠在牆上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秦封揚開門果然見到一隻有成人手掌大小的老鼠躺在門口。難怪昨夜清顏被嚇成那樣,的確看著有些駭人。
待清顏醒來走出房門,死老鼠已經被秦封揚處理掉了,但鋪子裏卻不見秦封揚的身影。
鋪子的門是開著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各家的鋪子都相繼的拆下了門板。
今日天氣雖然還是陰沉沉的,但對麵的王嬸子的麵鋪裏已經坐滿了人。有早上進城的,也有準備出城的。
這興寧街不是主街道,卻靠著主街道,距離城門又並非很遠,所以早上吃早點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她回頭準備朝裏走,卻見到了旁邊牆上有一個血印,雖然每一個隻有指甲大小,但這裏怎麼會有血?
這時秦封揚端著一個托盤進來,兩碗豆腐花,有幾個豆餅和幾塊蔥油餅,熱氣騰騰。
“快吃點早飯,今日起的晚,估計肚子早就餓了吧?”
她聞著那蔥油餅的味道,肚子竟然忍不住的咕咕叫了起來。
她最是喜歡梁婆做的豆腐花和蔥油餅,百吃不厭。
秦封揚將早點端到後堂,清顏像饞嘴的小孩,跟在後麵進去,也不管那血跡的事情。
“快趁熱吃吧!”
她端起碗就喝了一口豆腐花,立即覺得嘴裏有了味道,也挑起了食欲。
拿過蔥油餅,像個餓了好幾天的乞丐一樣大口的要下去。
秦封揚見她的模樣,笑的無奈。
“若是不夠,我再去買一些過來。”
“我有那麼能吃嗎?”她白了他一眼。
見她這又回複了以前與他鬥嘴的模樣,知道她已經不再生氣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能吃嗎?”就玩笑著說。
這幾天沒見,明顯這兩頰又受了,內心中又責怪了自己一番。
她心中受著委屈,不知道哭了多少回,飯估計都沒有好好的吃吧?
她一直都很能吃嗎?好像是吧?她想。
再伸手去那蔥油餅,卻見到秦封揚手背上凸起的指關節上都破了,傷疤看著是新的。想到剛剛門口的血跡,這可不正好相符嗎?
昨夜在門外肯定又是誤會了什麼,氣的這麼虐待自己。
“你手怎麼傷了?”她裝憨問。
秦封揚瞥了眼,尷尬一下笑:“不小心磕的。”
她哦了一聲,沒有深問,不說就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