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是冷的,風是寒的,淚卻是滾燙的。
原本是一個安靜而溫暖的夜,此時卻沒有人再能夠睡下去。
一直到黎明時分,嗚咽和抽泣的聲音才停下來,而房間內的血腥氣味卻沒有散去。
清顏看了眼秦封揚,他說:“報官!”
王雷頭也沒抬,應了聲便出了門去。
到縣衙的時候天剛蒙蒙亮,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這也讓擊鼓的聲音在街道和衙門裏麵穿的更遠。
衙役揉著眼睛打開門,看到麵前的人抱怨的兩句,詢問了什麼事情後,還是沒有耽擱的進門稟報。
臨近的街上的人也都在睡夢中,背著隆隆的鼓聲和大喊的聲音吵醒。
死人了?有人被殺了?
有人在睡夢中醒來,死人每天都有,但是深夜擊鼓報案已經好些年沒有了。
聽著報案人的吼叫聲,這看來還是個大案子呢!
不知道是什麼惡人,又不知道是誰倒了黴。
人命,從來都是大案。
當唐竹帶著仵作衙役等人來到酒坊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唐竹看了眼秦封揚和眼睛哭紅的清顏,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詢問情況。
仵作立即的上前驗屍。
這案子並沒有任何的懸疑,所以隻需一問,加上仵作的屍檢,一切了然。
“凶手人在何處?”唐竹問到。
“隔壁房間。”清顏道。
莫淵像一塊破布一樣被丟在地上,清顏毫不留情的一盆冰冷的井水將他潑醒。
模糊的視線中,麵前一個身穿管袍之人,身後還跟著幾個身穿差役服飾的人。
莫淵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揉了下眼睛。
對於這個唐竹他不陌生,畢竟之前犯過案子也是落在他的手上的。
爬起身跪著就是叩首哀求。
“縣太爺,饒命啊,饒命啊,我沒殺人,不是我殺的,饒命啊”
這樣的叫冤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
“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我親眼看到你把酒壇碎片插進阿榮的肚子裏的,你還想抵賴?你又什麼好抵賴的”
王雷立即的吼了出來。
“我我沒想殺人,我不是有心殺他,我不知道”
“所以,你還是承認此人是被你所殺。”唐竹冷冷的道。
“我”
“押回衙門,開堂審問。”唐竹對身後的差役命令。
呼啦啦兩三個人過來將跪伏在地上的莫淵拎了起來拖走。
酒坊雖然不是在鬧市地方,但是一大早的鼓聲,加上縣太爺帶著差役過來,附近的百姓都好奇的聚集了過來,不一會兒這個消息便傳開了。
當差役抬著一具屍體押著一個人離開,一路上更是吸引了四周的百姓圍了過來,聚集在衙門口。
而得到通知了阿榮的姐姐和姐夫也都到了衙門,見到地上的人撲過去就是痛哭自己的弟弟命苦,死的慘。
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當年為了給她這個姐姐治病,小小年紀的弟弟就出來做苦力活,掙錢給她買藥,磨破了雙手雙腳,肩頭胳膊腿全都被咯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有時候累的都站不起來。受了不知道多少的罪。
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好了些,要給她找一個姑娘以後好好的過日子的,這姑娘的麵都沒有見到呢,人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