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樹林,確定那些劫匪不會追上來,馬車才慢了下來,清顏也被顛簸的差點吐了。
馬兒也累得氣喘呼呼。
“這一帶經常有劫匪嗎?”清顏撩起車簾問。
鄭虎經常在這條路上走,應該熟悉的。
他摸了摸自己後腦勺,還有些疼。
“算不上經常,一年聽說過幾次。”
“聽說過幾次,那沒聽說的肯定也不少,這一群劫匪,聽著他們剛剛說話,身上都背著人命官司,你可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
“不知道是哪裏人,隻是聽說幾人都是逃兵,集結在一起,劫財劫色。”
“逃兵?”清顏微微有些驚訝。
那肯定都是有些手腳功夫的,那個少年看著挺清瘦的,雖然一把大刀揮舞的還可以,但是以一抵八不知道會不會真的被揍死啊。
她再次的從車窗探出頭朝回看,道路上並沒有人影,心中隱隱的擔憂。
若是真的被幾個劫匪給打殘或者打死了,她也有責任啊。
可她不逃,不僅幫不上忙,甚至也危險。
她皺起了眉頭,心中祈禱:你可千萬活著啊,否則,我良心不安。
回過頭,她繼續詢問。
“他們在這兒好幾年了,咱們縣太爺都沒有派官兵抓了?是抓不到嗎?”
“那片林子屬於蔚縣管轄,不屬於咱們縣太爺管。咱們縣太爺倒是和蔚縣的知縣提過這事情,但是那些劫匪神出鬼沒的,劫了一次就銷聲匿跡了,根本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又出來了,所以根本抓不到”
“前兩年這一段路上到處都有官兵巡視呢,臨近幾個縣城大街小巷也都貼滿了這些人畫像,但是沒用。這些人也不是咱們這兒的人,也沒個地方去尋。”
“那也不能就這麼讓他們猖獗,我聽著前日又有姑娘遭了殃。”
“可也是沒法的事情。”
兩個人說著說著,太陽也快落山了,到城門口的時候,衛兵正準備關城門,她們也算是趕巧。
“等一下,等一下”
車後有人大聲的喊著,聲音熟悉。
清顏探出頭,果然見到那個少年扛著刀朝城門奔來。
守門的衛兵語氣責怪的道:“快點!”
“快,快,正快著呢!”少年拚命奔跑,在城門合上之前衝了進來。
刀從肩頭翻到地上,拄著刀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沒事?那幾個劫匪呢?”清顏朝他詢問。
少年喘了一口,提著刀走上前,然後將刀向馬車前座一丟,跳到馬車上。
“你這是做什麼?”鄭虎驚愕的看著他。
“我救了你們,你們怎麼也要管吃管喝幾頓吧?我可是兩天沒吃飯了,餓的都啃樹枝了,看著你們這麼有錢,我幾頓飯也不會吃窮你們”
“你這是什麼道理?”
“我出手救你們,你們丟下我趕著馬車就跑,你們有沒有良心?你們又是什麼道理?”
說完扭著身子朝馬車裏鑽。
鄭虎一把抓著他的腳腕朝外拖,這馬車裏麵是秦娘子一個人坐,那容這無賴放肆。
但是這少年力道之大,他竟然拽不回,被少年硬生生的掙脫。
少年看了眼這馬車的座位,皺了皺眉頭,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滿意,最後一屁股坐在了清顏的腳邊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