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在旁邊斜眼看著賬冊,每一項倒很分明,沒想到嶽長青倒是做的這麼認真。
“其他的都很好,隻是人力工錢這一項需要增加,酒坊內需要再添兩人,你待會和朱誠說,讓他去辦。”
“是。”
秦封揚說完便將賬冊交給他。
“以後每個月的賬冊記得謄抄一份送過來。”
“是。”
嶽長青又看了眼清顏,她目光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看著桌子上的橘子,嘴裏麵還在嚼著,像個孩子一樣。
他沒有說什麼便退了下去。
清顏道:“這嶽長青不愧是讀書人,我們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秦封揚笑了笑道:“也不算是,我見這賬房先生也不容易當呢,你不也說了麼,這賬房先生把握咱們酒坊和酒鋪的經濟命脈。
清顏笑了下,她玩笑的一句話,他竟然還記得。
三日後,清顏和秦封揚將平縣這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便帶著莫大娘、靈鵲一早便乘馬車離開了平縣。
黃小八死皮賴臉的也坐在了清顏和秦封揚的馬車裏。
一路上,清顏又開始了像一個看戲的觀眾一樣,聽著這兩個人相互吵架拌嘴。
何府,何葉夢聽秦封揚為了給清顏治病帶著一家人離開了平縣,忍不住樂的大笑。
“那醜村婦怎麼跟小姐鬥,現在還不是乖乖的滾出了平縣。”
旁邊的另一個丫鬟道:“他們是走了,可是她的酒鋪和酒坊還在平縣,聽聞隻是去治病,病好了還是要回來的。”
何葉夢不啻的冷笑一聲。
“她的梁上燕算什麼,又不妨礙我們何府的生意。我隻是看著那葉清顏不順眼,她被嚇傻了,現在又滾出了平縣,就算是病好了回來,她還敢和本小姐鬥嗎?”
“小姐說的是,經過這麼一場,回來之後再見到小姐那還不是像見到姑奶奶一樣拜著。”
這樣的恭維,何葉夢很是享受。
另一個丫鬟又道:“這話也不對,咱們小姐馬上就要跟著姑爺去赴任了,等那醜村婦回到平縣想見咱們小姐那也是見不到的。”
“是,小姐可是有福了。”
清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離開會讓何葉夢這麼的高興,但是這也與她無關。
她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和誰鬥,她隻是想好好的活著,不想任何人來攪擾。
平縣距離薑州並不遠,但是他們故意的沒有行快,而且每天都是日上三竿趕路,剛傍晚就入住客棧。
到薑州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的晌午。
馬車從薑州城的大街穿過,清顏忍不住的掀起車簾看著兩邊的街道。
茶聊酒肆,小攤小鋪,挑著扁擔的貨郎問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
攤位上琳琅滿目,很多東西是在平縣都沒有見過的。
兩邊的建築比平縣高大上許多,街道也寬一倍,來來往往的人群更是絡繹不絕。穿著都是上好的綾羅綢緞,是沒見過的樣式,就連頭上的發飾也都是很新奇的。
也許是晌午了,街道上飄著各種飯菜的香味。
這可勾起了黃小八的食欲。
“姐,前麵有個酒樓,咱們進去吃頓好的吧,這幾天我都沒吃過一頓飽飯,我都餓瘦了。”
“瘦了更好看。”
“姐,你不能這樣”
秦封揚冷冷的道:“先回住地。”
秦封揚早已讓人在這兒準備了一處小院子落腳。
“摳門!”黃小八撇了撇嘴巴,眼睛卻是看著外麵的酒樓,嗅著裏麵傳來的飯菜,口水都要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