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內的冰桶一直沒有斷過,廳內比外麵總是涼快的。
徐燁正在給出陽春遞著冊子。他一邊認真的翻著,一邊用手中的朱筆勾勒什麼。
如此這般,她也不好打擾,轉身正準備走,卻被徐燁給喚住。
“葉掌櫃可是有什麼事情?”
清顏回頭,徐燁已經朝門邊走過來。
“葉掌櫃有什麼事情到廳內說吧!”
她朝裏看了眼,池陽春正放下手中的朱筆。
她走進去福了一禮,“也沒有什麼事情,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來給池公子道聲謝。”
“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給秦夫人陪個不是,秦夫人怎得還給我道謝了?”池陽春笑了下,請她坐,吩咐夥計伺候茶水。
“這件事情其實池公子也是受害者,沒有理由給我陪什麼不是的。但是池公子能夠第一時間趕到酒鋪替我澄清,製止那些民眾,之後又能夠嚴厲的清查此時來幫我洗脫冤屈,還命人替我看著酒房,我自然是要感謝的。”
池陽春笑了笑道:“這件事情在下也是受害者,那澄清就是在下義不容辭的,又何須擔著秦夫人謝呢?”
清顏沒有再糾纏於謝不謝的事情上。
她今日過來也並不是為了說這些。
“池公子,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我想詢問一二,不知道池公子方不方便說。”
池陽春倒是有些意外,懷著好奇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不知是什麼事?”
“是關於曲小姐的。”
池陽春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很自然的放下。
難怪詢問他方不方便,原來是向他打聽一個閨閣的女子。
“是什麼事?”他隨口道。
“不知曲小姐性情如何?”
池陽春再次的詫異,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若她想打聽其實也是可以輕鬆的打聽到的,為何來問他?
她自己也知道向一個男人詢問另一個未出閣女子的行為有些不妥的。
那她這問就不簡簡單單的是要詢問了,是帶著目的的,而且很小然她是希望他知道她目的的。
他微微皺著眉頭,帶著為難的神色道:“曲小姐性情溫和,知書達理,又頗懂音律,在薑州城可是不少公子豔羨的千金小姐。”
清顏笑了笑,玩笑道:“但那曲小姐的心卻一直在你身上吧?”
池陽春看著清顏,她神情自然,這句話說的也很自然平常,可她卻覺得聽著有些別的意思。
“前些天發生那樣的事情,想必曲小姐也是很傷心難過的吧?”清顏補充道。
池陽春雖然麵上的表情未動,但是心思已經轉了一圈。
無緣無故的問到曲媛媛的性情,然後有說道曲媛媛對他的感情,接著就是將曲媛媛和謠言的事情扯在一起問,這目的就很顯然了。
這也是她今日來找他的最終目的。
“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家中長輩與曲大人有些交情,她與舍妹常走動,所以也便熟悉。至於秦夫人所說的事情”他嗬嗬的幹笑了兩聲,“她也至少年少罷了,或許是兄妹的依賴吧!”
清顏也笑了,是不是妹妹對哥哥的依賴,誰都能夠看得出來。
兩次去酒鋪的可不是他的妹妹池家的小姐,而是這位曲小姐。
她也不在糾結這事情非要他承認什麼,這樣的提點,聰明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池陽春就是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