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揚噗嗤的笑了起來。
每次他有什麼疑惑詢問她的時候，她總是推給夢中的老翁，說是夢中老翁說的，夢中老翁教的。可是這樣荒誕的話，誰會信呢？
真的有神仙托夢？可他偏偏不信這世上有鬼神。
“這麼好的老翁，你和他說說讓為夫也夢一次他，問問是何方神仙。”
“你不信我？”她低沉聲音道。
秦封揚也漸漸斂起笑容。
他是不信，這樣的無稽之談他怎麼可能信。
“你你懷疑我什麼？是懷疑我別有用心？是懷疑我是林夜的人，還是懷疑我是太子的人？”
“顏兒”他抓著她的手緊了緊，神情也跟著緊張起來，看著她那低落的情緒，他的心情也跟著憂鬱悲傷。
“顏兒，我不信你會是他們的人，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對我說那麼多的謊言，可我信你不會傷害我。我隻是隻是想更加真實的了解你。我不想在被人懷疑你的時候，我連為你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我的妻子，我相知道你的一切，那樣在你遇到困難窘迫的時候才能夠護著你。
清顏冷笑了下，說到底還是不信罷了。
她吐了口氣，她也不想說這樣的謊，可是她怎麼才能夠和他解釋穿越這個事情。
他不信鬼神，自然也不信她這種聽起來荒謬的說法。
“封揚，因為我是誰，因為我為什麼懂醫術，因為我為什麼會那麼多東西，我的確是對你說了謊我不該說謊，可有些事情我無法來解釋給你聽”
秦封揚看著她沒有說話，似乎等著她說下去，滿臉期待。
幾年了，此刻他終於想要一個答案了。
既然隱瞞不了，那就給他一個答案吧！
“我的確不是葉清顏”
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憋了這麼多年，她都要憋出內傷來了，她不想對他藏住這樣的秘密，這不坦誠。
可現在坦誠了，他更不會理解。
秦封揚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似乎隻是聽到了一個已經知曉的消息而已。
是啊，他早就懷疑自己身邊的妻子了。
她哪一點都不該是那個莫家外甥女，莫家那樣的人家，她無父無母，怎麼可能會如此的優秀如此的好？她明顯是一個受過良好教養的大家小姐才是，不，甚至比之更甚。
現在她終於對她親口承認了，承認她不是他的妻子葉清顏了。
所以她不願意與他圓房，所以她想著要離開他，甚至想著要與他和離，不惜被他休棄？
可前夜他們明明
可她最初明明不知道他的身份，明明幫她解了毒，明明為了這個家付出那麼多，明明那麼善良那麼好。
怎麼她就不是自己的妻子葉清顏了呢？
“葉清顏她在哪兒？”他忍著眼中的濕潤，忍著心中的不安。
“她你還記得成親之夜她自尋短見之事嗎？”
他沉默，算是默認。
她繼續道：“她那時候已經死了。”
死了？
秦封揚此時表情驚駭的瞪著她。她不是沒死嗎？她不是活過來了的嗎？
“我我是一縷孤魂，遇到她死了，便借著她的屍體還魂而生。”說道這裏見到秦封揚皺起的眉頭，顯然是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
讓一個無神論者去相信鬼神，那簡直就是對他說男人可以懷孕生子一樣不可信。
她苦笑的道：“我知道不會信，可這是事實。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異樣的解釋，這是我唯一的答案。”
她是魂寄屍身而生？
秦封揚原本緊緊抓著她的手忽然鬆開，她低眉瞥去，他有些無措的將手放到自己的腿上，抓了抓衣擺。
對他來說應該太可怕了吧？
是挺駭人的。
身邊坐著妻子幾年前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而這屍體內裝的卻是另外的一個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