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清顏先發出了疑問。
這幾個人被抓到現在也有十來天了,唐竹來祭拜莫大娘的時候說過,這幾個人嘴巴很硬,用了很多方法和手段就是不開口。如果是要表忠心,以死明誌,也不該是拖了這麼多天,到現在才自殺。
“幾個人還是沒有招供出背後指使人?”
“是。”
秦封揚稍稍緩和幾分的麵色又冷了下去。
“死便死了。”
“可他們至今還沒有招供”小七道,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背後指使之人就是林夜,沒有招供就拿不到證據,如今死了失去了拿到證據的機會,有些可惜。
“一個不願開口的人,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小七應是沒敢再多言,秦封揚補充道:“你親自去唐大人哪裏一趟,這幾個人死不足惜,但要查清楚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他殺?
清顏看了眼秦封揚,如果是他殺,能夠潛入知府大牢殺人,說明此人也已經不簡單,甚至可能就是知府裏或者唐竹身邊的人。
正月的午後,陽光驅散整個上午的冷清,溫暖的照在大地上。
清顏坐在廊下的軟椅上,看著院子內,忽然覺得冷冷清清。
院子中間的魚缸內的荷葉早就枯萎,周圍的幾盆花草也都凋零,周圍白燈籠雖然撤去了,但是那森然之氣還在,整個院子肅殺的好似荒園。
若非是照在身上的陽光還是暖的,清顏真的以為自己是進入一個冰冷的世界。
秦封揚在身邊的躺椅上躺著,什麼都不做,自是微微的閉著眼睛,似是在想事情,又好似在養身休息。
“真有些舍不得。”清顏感歎一聲。
在這裏住了雖然隻有一年多,但是這一年多卻是最溫馨的一年,雖然她和秦封揚這一年多鬧了好幾次矛盾,但是每一次鬧完了矛盾,她發現彼此的心走的更近了。
以前她或許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無可奈何所以選擇與他們做一家人,可是這一年多,她是真正的把他們當成了自己最至親的人。
如今來的時候有莫大娘和靈鵲。現在要走了,莫大娘卻永遠的不在了,而靈鵲要留在薑州城。
這幾年,她身邊的人都在一個一個的增多,可是現在確是開始離開和失去。
她抬頭看著太陽,有些刺目,照在臉上卻是很舒服。
秦封揚也睜開雙目,於她一同迎麵看著太陽,也許太過刺目,他伸手擋了一下。
“舍不得又怎麼能夠得到。”
清顏側臉看著他,他平靜的好似剛剛的一句滿懷惆悵的感慨不是出自他口。
黃小八從外麵跑了進來,肩頭上又扛著他的那把大刀,他已經很久沒有抗著大刀了,現在再這麼的扛著,倒是看著有些別扭了。
他走到廊下,回身昂首看了看太陽,將大刀丟在一邊,在廊下的石台上坐下。
“暗二爺那邊都已經那排好了,咱們隨時可以啟程。”他靠在廊柱上,隨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包榛子扔給清顏。
“姐,街上買的,還熱乎呢!”
清顏伸手接住,的確是熱乎乎,應該剛出鍋的。
“還想著我?謝謝!”
秦封揚餘光瞥了眼清顏手中一紙包的榛子,散發糯糯的香甜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