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照在她的臉上金光閃閃,卻沒有絲毫的溫暖,似乎更加的寒冷。
她目光平靜的看著清顏。
心靈的傷,那是比身體的傷更痛更難愈合。
大家都有心上之傷。
她笑了下,“前院右手第一間。”聲音平靜溫和,讓人聽著卻很舒服,但是她的笑卻很冷。
清顏道了謝便走去。
幾個孩子要跟去,大人們忙著拉住了孩子。
小遊那孩子發起瘋來可不是誰都攔得住的,這剛捅了石頭,自己的孩子更過去誰知道會不會成為下一個。
別說是孩子了,就是他們自己都不過去。
清顏來到房間前,房門從外麵鎖上,裏麵安靜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小遊。”她喚了兩聲,裏麵也沒有給予回應。
“鑰匙在窗台上。”身後一個孩子朝她喊道,尾音被家長的手給堵了回去。
雪耳果然在窗台上見到了鑰匙,拿了過去卻沒有立即的遞給清顏。
“夫人,你還真的要給這孩子醫治啊?”雪耳朝後院方向瞥了眼,這些山寨的人避著他像躲避瘟神一樣,那肯定是個危險的人物,發起瘋來可是會傷人的。
“心病也是病,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孩子這麼的毀了嗎?”她從雪耳的手中取過鑰匙開門。
“夫人,可若是他如剛剛一樣傷人,奴婢都不見得能夠攔得住他。”
清顏插進鎖孔的鑰匙挺住了,雪耳說的也不假。
雪耳雖然會些手腳功夫,如果是麵對一個毫無章法瘋了一般的孩子,也不見的能夠招架的住,她自己更是不會任何一招半式的,跑都不見得跑的過這個孩子呢!
“夫人,還是別了,就算你要為他醫治也再等等,等他冷靜下來,這會兒說不定還在瘋頭上呢!”
清顏遲疑了片刻,看著手中的鑰匙,最後還是扭動打開了鎖。
“夫人”
“我覺得這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傷人的。”隨即門被推開。
夕陽慢慢的退去,房間內的光線很暗,清顏眨了兩下眼睛才適應房內的昏暗。
房間內堆滿了大小長短不一的木箱,隻有中間的一小塊空地。
小遊抱著膝蓋蜷縮在兩摞木箱的夾縫拐角處,感受有光線照進來,才將頭從臂彎裏抬起。
一張小臉滿是驚恐。
腳邊的地上那把匕首染滿鮮血,是昨日石頭把玩的那一把上等匕首。
清顏頓了下步子才慢慢的朝他走去。
他也慢慢的挪動了身子,卻是去拿腳邊的匕首,他手上也滿是鮮血。
“夫人。”雪耳警惕的護著清顏。
清顏也住了腳步。
“別怕,我不是來傷害你的,我沒有惡意,我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她指了指他手上和身上的學。
小遊抓著匕首抬頭直直的看著她沒有作答,似乎像是聽不懂她所說的話一般,帶著幾許迷茫。
清顏沒有向前,在距離他三四步的位置頓了下來,保持和她幾乎平視。
“這匕首是你的嗎?”看著他將匕首貼在膝頭上,清顏柔聲的問。
他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原來昨日石頭把玩的匕首就是阿民弄丟的他的匕首。
看來打阿民和傷石頭都是為了這把匕首。
匕首的確是好匕首,孩子為了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是喜歡去搶奪的,特別是男孩子,但是為了一把匕首將人重傷的確是過分了,而且是連傷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