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揚從皇榜的地方離開已經是晌午時分,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樓。
酒樓大堂內已經座滿,看著多數是書生,大概是在這兒看了放榜,已經到了吃飯的時辰也就選擇附近的酒樓吧。
看著他們中有些是激動的仰天大笑,有的是義憤填膺。
夥計見到他們,笑臉盈盈的迎上來。
“公子裏麵樓上還有座位,快裏麵請。”
秦封揚笑著點了下頭,拉著清顏隨著夥計上樓。
樓上的座位也坐的差不多了,隻有拐角的地方還有一張空桌子。
“見公子是從皇榜的方向過來的,應該也是今年參加大考的舉子,這春光滿麵的,必定是高中了。”
秦封揚微微的笑了下,沒有多言。
夥計見這臉色似乎又有點不對,那是自己看差眼了?沒有高中?
夥計忙識趣的閉了口,詢問他們吃什麼去準備了飯菜。
清顏看著秦封揚,詢問:“是在想那些書生們所言?”
秦封揚嗯了一聲,眉頭深鎖。
他當初和秦先生等人商量,因為他這位親王的身份特殊,從小在民間長大,所以能力必然是備受朝臣們的猜疑的,這對於他以後在朝中的影響必然很大。
所以他也答應了秦先生等人的建議,用科舉的方式回朝,這樣一來至少自己的才學不會受到朝臣的非議。
雖然對於他能夠參加科考,這其中必然是請了禮部的主考官通融,也自然會牽扯到他惹出一些麻煩來,但是他也想好了怎麼來善後此事。
畢竟到時候自己嶄露頭角,皇帝是喜聞樂見的,很多事情必然也就不會過分的追究罪責。
但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狀態。
一甲三人皆出薑州,偏偏薑州是他寄居之地,偏偏這其中的榜眼卻是自己。
考生們的懷疑也有一定的道理。
秦封揚談了口氣。
剛剛離開的時候聽到了考生們言說考官徇私舞弊,說因為瑞王的緣故包庇薑州考生,要去禮部理論,這事情就不會那麼輕易的罷了。
夥計將飯菜端上來,秦封揚卻沒有多少的胃口。
這時旁邊的一桌客人離開,夥計帶著另一撥四五個客人過來。
看著他們的打扮,正是這一屆的考生。
一個義憤填膺的道:“這還用說,肯定是主考官作弊,否則,怎麼可能一甲全出自那薑州?”
“是,這幾個人的才名誰聽過?誰讀過他們的策論文章過,還是讀過他們的詩賦了?”
“正是,薑州一個名不經傳的地方,從來沒出現什麼儒學大師,怎麼可能忽然冒出一甲三人來?”
“連兄這樣才學的都沒有上榜,怎麼可能其中沒有作弊。”
“保寧公子那是譽滿天下的大才子,他都沒進一甲,屈居這三個籍籍無名之輩名下,若說沒有作弊,考官沒有泄題,打死我都不信。”
“就是考官徇私舞弊,這事情說不準還和瑞王有關!”
幾人氣憤的跺腳拍桌子。
他們的談話,將旁邊幾個桌子的書生也都帶動了起來。
也有人跟著附和,說此次考試有問題。
更有人喊道:“我看就是那瑞王搞的鬼,三人都是薑州的,他是想給自己搏個好名聲。”
“搏什麼好名聲!”一人不屑的冷嘲熱諷,“他是自己給自己汙名,暗通考官徇私舞弊,惡名昭著。”
“是,咱們一起去禮部理論去。”
“塘州的學子都已經過去了。”
“禮部說不定都是瑞王的人,去理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