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禮官喊著秦妃進府的時候,清顏心上好似忽然被人壓了一塊大石,呼吸都困難。
她咬了咬牙,氣的坐在堂上動都不動。
秦封揚知道她傷心,更知道她是看都不想看秦婉一眼,現在卻不得不坐在堂上接受秦婉的參拜。
現在滿府的賓客,所有人都在盯著她,她卻要做沒一樣都做到合乎禮數,不落人話柄。
他伸手抓著清顏的手,“娘子,委屈你了。”
清顏收回手,冷冷看了他一眼。
秦婉一身大紅喜服,頭上刺目的紅蓋頭。
清顏此刻隔著蓋頭就能夠看到下麵秦婉那張得意的嘴臉。
她被領著進入大堂的時候,清顏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納側妃,說白了便是納妾,納妾自然是不能和娶妻想必。在禮數方便也就沒有娶正妃繁複。
清顏忍著心中的怒火接受了秦婉的參拜。
禮節結束後,清顏便借口身體不舒服便躲進了西苑。
她可不想笑著臉應付一個個前來道賀的人,然後說這一些割心剜肉的違心話。
可喜可賀?這分明就是可悲可歎!
她現在倒是寧願這些人都是來為秦婉悼喪的。那時候她必然是布置的滿府縞素。
西苑雖然大堂隔著一小段距離,但是那邊的管弦聲樂和人群吵鬧聲還是能夠傳到西苑來。
所幸因為那邊忙著,這兒的婢女就留下兩人其他婢女都過去幫忙了,人少讓她心裏也舒服了不少。
她坐在藥房後麵的臨水的秋千上,手卻狠狠的掐著繩索。
雪耳在旁邊安慰她。
“殿下的心都在王妃這裏,王妃你還氣什麼?那秦小姐進門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擺設都礙眼?你見過這麼招人厭的擺設?還不如那塊石頭呢!”清顏的腳朝前麵踢了踢。
雪耳望去,噗嗤的笑了。
清顏斜了她一眼,自己都難過成這樣了她還能夠笑得出來?
“王妃,你忘了這石頭本來是在西邊梅樹下的,你嫌這石頭形狀不好不能踩不能坐的前幾天讓小廝給搬到這兒來駁岸的。”
清顏經她這麼一提醒再看那石頭這才想起來,原來這石頭都這麼的遭她厭棄。
大堂那邊聲樂漸漸的停了下來,人聲也不如剛剛吵鬧了。
雪耳道:“想必這會兒賓客入席了,王妃不過去招呼,今日前來的可有不少的命婦和小姐,咱們王府內又沒別的女主子,也就隻能王妃去。”
清顏卻是很不樂意的道:“不去,我不舒服,正病著呢!”話音還沒落,腳上用力點地,秋千便蕩了起來。
雪耳取笑道:“王妃這哪裏像是不舒服的?哪裏瞧著是病著了?”
“我心裏不舒服,心病。”清顏不服氣的道。
雪耳也不和她爭這個,勸著她道:“既然如此,那王妃就在這兒散散心。”
她也便推起秋千上的清顏。
“這位公子怎麼到這兒來了?這裏是王妃的院子,公子不便進來,還請速速離開。”假山後麵傳來了婢女的聲音。
看來是有賓客迷路了,或者把這兒當成了一處小花園進來逛逛了。
“你們王妃的院子怎麼在這?”來人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