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駕臨,原本坐在酒宴上吃酒的賓客紛紛的起身離席見禮。
太子讓眾人免了,不必拘禮繼續酒宴。
但因為太子在,眾人便雖然繼續酒宴卻沒有了剛剛那般的暢快,總是拘謹一些,但都不約而同的打量著太子和瑞王兩人。
現在朝中分為太子一黨和瑞王一派,雖然這二人在朝堂上沒有什麼爭端,甚至連分歧都沒出現,儼然一副兄弟和睦的景象,但是其下麵的官員卻是打的火熱,爭端頗多。兩人卻對此都是持沉默的態度。
如今瑞王納側妃,太子竟然親自過來,還是微服而至。
賓客們心中都是憋著許多的疑問,也含著許多的期待,不知道今日太子和瑞王之間會不會出現什麼爭端矛盾來。
然而很讓眾人失望,太子沒有多留,喝了兩盅喜酒後便匆匆離開,兩人之間沒有發生任何的不愉快。
太子道賀病送上賀禮,瑞王道謝,溫情脈脈。
太子走後,酒宴輕鬆了許多,眾人便開始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起剛剛的事情來。
“太子怎麼不聲不響的到府上來,而且是從西苑那邊過來。”楊瞻懷著好奇的問。
秦封揚皺了下眉頭。
“他去見了溫弦。”
楊瞻立即的緊張起來。
“太子說了什麼?”
“指點溫弦琴藝。”秦封揚笑了笑,對太子這一舉動也是不可置信。
楊瞻也是頗為不解。
堂堂大周太子去指點一個臣子府中琴師的琴藝,若說這其中沒古怪誰都不會信。
“至少可以肯定陛下寢宮淨州官窯瓷器藏毒之事太子是早已知情的,也早知溫弦的身份,甚至可能參與了此中。”
“蔡津的供詞中隻字未提太子。他對陛下對皇家懷恨在心,按照道理上來說他弑君不成,也會拉著太子下水,讓陛下與太子父子反目從而達到報仇的目的。可他隻是供出了林丞相一人主使。”
秦封揚沉思了須臾,聯想到今日太子的舉動,他有些猜不透。
蔡津沒有理由維護太子,而太子也不沒有理由去幫溫弦。
一旁的清顏也在沉思著,而她所想的卻是太子對溫弦那一首《空穀》的評價,是太子看著她失神時候的眼神:含著深不見底的悲傷。
“這一切會不會馮鏢所知道的那個東宮的秘密有關?”
清顏的一句話提醒了秦封揚和楊瞻。
馮鏢口中的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現在尚不知到,但是這個秘密揭開必然是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之前他們無從去猜這個秘密是什麼,現在朝這方便一想倒是有幾分可能。
這時有賓客過來敬酒,他們也立即的停止了談話,秦封揚便去應付賓客。
楊瞻看了眼稍顯落寞的清顏,笑著道:“王妃吃醋呢?”
清顏斜了他一眼,“吃醋有用嗎?”轉身繞過屏風從正廳後門離開。
清顏帶著雪耳再次的回到絲竹院,溫弦還在彈著那首《空穀》,依舊在那個他出錯的那一段繁複的嚐試反複彈著。
她推門進去,笑著問:“心真的亂了?”
溫弦起身施了一禮,也笑了。
“讓王妃見笑了。”
清顏隨意的在旁邊坐下,從暖爐上取過茶壺到了一杯熱茶捧在掌心。
“看來太子說的是真的,你是因為心亂才曲不成調。想什麼呢心會亂?”她看似不經意的隨口問。
溫弦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