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揚回到王府的時候,還覺得胸口隱隱作痛。
桑槐手中鐵鏈擊打過來的時候控製了力道,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能夠感到自己的胸口必然是青紫一片。
他卻沒有手下留情,那一拳倒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桑槐的心口。
外加八十杖責,夠他躺一段時間了。
清顏見到他便看出了他受傷,詢問後,抱怨道:“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還打,傻不傻啊你?”
清顏解開他的上衣,幫他看傷塗藥。
“所幸上的不重,否則真是讓人擔心。”清顏動作輕柔,怕抹藥的竹片將他弄疼。
秦封揚還是微微的咬著牙皺眉忍著。
清顏翻了他一個白眼,教訓道:“這藥剛塗抹的時候是有灼燒的刺痛,但是消腫化瘀最是好的,你就忍一忍。嗯,不過,疼了也好,看你以後還與不與人動手了。”
秦封揚苦笑道:“娘子,你就這麼安慰為夫的?”
“我才不是安慰你,我就是在教訓你。”
秦封揚略顯委屈的看著清顏,清顏卻是毫不心疼,塗好了藥膏便幫他換上幹淨的衣服。
正這時一個看守絲竹院的護衛過來回稟溫弦求見。
秦封揚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詢問:“何事?”
“溫琴師求殿下開恩,撤了他的囚禁。”
自上次他與護衛動手之後,他便是被徹底的囚禁,連主屋的門都不得出。
現在林夜的案子也算是接近尾聲了,蔡津的事情也是告一段落,若是不自己去尋死,也不會有人想要娶他性命。
“那就撤了吧,以後由他自由出入。”秦封揚道。
清顏倒是有些意外,秦封揚可是向來都不喜歡溫弦的,竟然會這麼的大方。
秦封揚卻是稍有失落的道:“我答應過他會讓他見蔡津最後一麵,無論如何,最後都是我失信了。”
對於這件事情清顏心中也是有愧疚的。
父子之間一生連一麵都沒有見著。意外來的太突然了,誰都沒有想到把手那麼嚴密的大理寺會有人能夠在無人察覺之下取了蔡津的性命。
“沒想到林夜的身邊竟然有這麼多的高手,這個凶手是否也服罪了?”
秦封揚卻是輕歎一聲道:“沒有,林夜招供他是收買的江湖殺人,人死錢到,便各不相幹,所以至今沒有抓獲。”
“江湖上的殺手?”看來在薑州一路追殺的都殺手。
“是,代號陀螺,不知真名。”
江湖之大,這種人又向來漂泊不定,自然是難抓獲。
……
溫弦背著琴離開瑞王府後邊是去了京城外的亂葬崗。
凡事犯了死罪被斬首賜死而沒有認領的屍首或者是不敢被家人認定的時候最後都是被扔進了這亂葬崗。
押送拋屍的衙役若是那日心情好發了慈悲會挖個坑埋了,若是懶得動,便直接朝專門丟屍體的大坑中一拋,夜間便會有野獸前來撕食這些被遺棄的屍體,甚至是叼走。
上百年來一直如此,這亂葬崗早已遍地屍骨。
大坑中更是皚皚白骨。
溫弦來到亂葬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林中吹來的陣陣晚風中都夾雜這屍體腐爛的味道,讓人聞之作嘔。
耳邊全是蚊蟲蒼蠅的聲音。
他走到大坑邊,這裏屍骨成山,林夜之案牽連甚廣,不知道多少屍首被丟棄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