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景兒這衣服不好看,可不可以換一件?”景兒揪了揪自己身上素色的衣衫不太滿意的道。
清顏捏了下他的鼻子道:“今天母後要帶你去個地方,去那個地方就要穿這樣。”
“去哪兒?”
清顏沒有回答,而是笑著道:“聽話。”
景兒也不再多問了。
黃小八過來再次的詢問:“姐真的要去焦鎮?”
上次去焦鎮,那個地方的確是挺亂的,這一次帶著景兒一個孩子,覺得更是不方便。
“今日是晏王的忌日,終是要帶著景兒去祭拜的。”
黃小八看了眼景兒,點了點頭。
焦鎮一如既往的熱鬧,各種的雜耍賣藝,各種的叫賣各族各國的物品五花八門。
景兒聽著外麵熱鬧,趴在車窗朝外看,見到什麼都是新鮮的,轉頭對清顏道:“母親,景兒可不可以下去玩?”
“我們先去一個地方,然後回來母親再帶你玩好不好?”
“好啊!但是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你親生父母安葬的地方。”
景兒眨巴眼睛看著她,似乎是不太明白又似乎在努力的思考。
“去見父親嗎?”他問到,對於生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了,但是自己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已經四歲已經記事。
“是,還有你的母親。”
“母親?”他更是不懂得看著清顏,麵前的人便是他的母親。
“你的生母,你父親鍾愛的女人。”
說道那個從未有逢過麵的女人,她隻是從晏王的隻言片語和宮中老人的口中聽說過。是個長相很美的女人,卻也是個性子剛烈的女人,是一個不幸的女人,也是一個幸運的女人。
晏王的死,與其說是服罪自殺,倒不如說是自殺殉情。
三年的折磨太痛苦太漫長,不知道如今他能夠見到馮良娣,能夠得到她的原諒。
馬車穿過街市,來到了焦鎮南一處裕清園。
園子門關著,黃小八上前敲了敲門,許久才有一個老漢過來開門。
老漢朝門外的人打量一眼,當目光落在景兒的身上時,忙俯身跪拜。
“老奴叩見小主子。”
黃小八打趣道:“叩拜你們的小主子,就不用拜見皇後了?”
老漢驚了下,抬頭看了眼清顏,慌忙的再次叩首。
“奴才該死,奴才不知是皇後,奴才……”
“起來吧,我是帶景兒過來祭拜的,麻煩帶個路吧!”
老漢慌忙的謝恩起身,領著他們朝園子裏走。
園子不算很大,但是很安靜,中間石板路的兩邊林木花草長的都很茂盛,看得出也是被修剪過。
清顏抬頭朝前麵看,遠遠的見到前方的高階之上又一個身影,似乎也是來祭拜的。
稍稍走近了一些,依稀聽到了琴聲,曲調哀挽,明顯是悼亡之曲,清顏放慢了腳步。
老漢解釋道:“是一位年輕的人,奴才並不識,他隻道是來祭拜,為主子彈一曲便離開,奴才便沒有攔著,讓他進來了。”
老漢說著眼中濕濕,又不住的那眼睛去看景兒。
晏王和林夜本也是一黨,林夜時候,其黨羽不是被殺便是被流放被貶謫,即便是留在京的也是早已和林夜晏王割斷了關係。如今新皇登基,更沒有人會不討取的跑到這裏來祭奠廢太子晏王。
此人如今還願意來祭奠,看來對晏王也可謂是忠心。
他們超前又走了一小段,黃小八道:“是溫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