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揚準備跨入門檻的腳步停了下來。
月份大了？小腹隆起？
須臾傳來清顏惆悵的聲音。
“還是再等等吧！”
“娘娘，大夫都說了，胎兒一切都正常，你就別多慮了，你這樣的反而讓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呢。”
“你就當作不曾知道此事吧！”
“娘娘……”
忽然聽到屏風後有腳步聲，雪耳警覺的從榻邊走過去，卻見到秦封揚愣站在那兒。
“陛下？”雪耳回頭看了眼清顏，剛剛他們的對話陛下都是聽到了？
她驚慌的跪下俯身。
清顏從榻上站起身，手還僵持著剛剛撫摸小腹的動作上。
她似乎意識到了，忙將手收了回去。
秦封揚卻是盯著她的小腹看。
她有了身孕？她卻故意瞞著不讓他知道？她還自請廢後，她要帶著孩子離開？
她為什麼這麼做？
就算是在秦婉的事情上，他對不起她，她也不該有這樣的想法才是。
“顏兒，你……”眼神略顯得慌亂的在她的小腹和麵容之間來回逡巡，“有孕了？”
清顏微微的垂頭看了眼小腹，他是聽到了。
“你真的有孕了？”秦封揚此刻心情特比的複雜。他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高興，那麼興奮，甚至帶有一點難過。
清顏撫了下自己現在還平緩的小腹。
“顏兒……”秦封揚看著清顏許久，“為什麼有了身孕還想著離開？”
清顏沒有回答，她也掙紮了很久，孩子的到來是期待中的可卻也是意外的。
若沒有孩子她走的會很堅決，就因為這個孩子她才猶豫彷徨。
她自己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顏兒，你告訴我為什麼。”
清顏不知道怎麼去回答，離開，對於孩子來說終究是有愧的。
她複又在矮榻上坐下來。
秦封揚上前一把抓著清顏的手，心痛而怨懟的問：“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你明知道自己懷了身孕你還要離開，你到底想幹什麼？”
清顏用力的擰開他的手。冷冷的道：“我想要一個完整的丈夫，我想自己的孩子不會有異母的兄弟姐妹。”
“為夫已經向你承諾過，保證過，為何你就不能夠原諒為夫，不能夠再給為夫一次機會？為何這麼的狠心，這麼的殘忍？”
“狠心？殘忍？你說我嗎？”清顏盯著他的眼睛，目光中盡是失望和心痛。
“我……”秦封揚忽然想做錯事的孩子，有些驚慌失措。
“封揚，誰對誰狠心，誰對誰殘忍？太後嫌棄我，秦婉不斷的要害我？我留在宮中，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對我和孩子下手，我隻想自己平安，隻想自己的孩子平安。”
“顏兒，留下來，為夫一定會保證你們母子平安，為夫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那你能夠做到現在處死秦婉嗎？”
“顏兒，這……”
清顏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滿臉的不舍，冷嘲的笑了。
“你做不到的，你會一次次的袒護她，封揚，若是你真的還對我們母子有情，就讓我離開吧！”
秦封揚搖著頭，這不可能，不知道她懷孕他便不能放手，如今得知她有身孕，他更不會答應。
“封揚……”
秦封揚搖著頭堅決的道：“不！為夫不會答應，絕不會答應。”
他看著清顏的小腹，忽然柳太後的話又回蕩在耳邊。
這個孩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