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思牽著川貝到後院後,白嬸便迎了上來忙問:“是什麼人,可有什麼麻煩?要不要去這鄰居來幫忙?”
“不用的,不會有事,放心……先做晚飯吧,我都有些餓了。”
“好。”白嬸催著旁邊正在收拾草藥框的白果快點收拾,幫忙做飯。
川貝昂著頭看著林九思問:“他們什麼人,為什麼要欺負娘還有爹?我們報官行嗎?”
林九思微微的笑了下,撫了撫川貝的頭。“娘不會再讓他欺負的,爹……也不會的。”
“可他那麼凶,而且他們那麼多人,他們都會武功的。”
“有娘在,別怕。”
川貝點了下頭。
宋弗棄也走了來,看到林九思站在院子裏,步子停了停才緩緩的走過去。
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年他帶著林九思離開之後,京城的事情後來也都聽說了。
陛下這些年不立後不納妃,也都是為了皇後,為了林九思。
現在他人尋到了這兒,見到了林九思還活著,必然是不會罷休,勢必要將她帶回去。
相依相伴六年,在她心中他是最好的朋友知己,或者說是男閨蜜,但不是愛人。
“他未走,強留醫館養傷。”宋弗棄道,覺得氣憤有些尷尬,他勉強的牽扯了一個笑對川貝道,“先去找白果姐姐,爹有些話和娘說。”
川貝看著他們一眼,乖乖聽話的去了廚房。
“九思,我……”
“守言,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當年你帶我離開皇宮的時候,我就沒有想過要回去。”
宋弗棄看著她真誠的目光,他相信她的確是沒有想過要回去,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秦封揚出現了,他要帶她回去。
“九思……當年我……若是我不將你帶出皇宮,也許會有更好的結果。”
“若你沒有帶我出來,我和川貝當年就死在了永安宮,不會有更好的結果。”林九思斬釘截鐵的說。
宋弗棄沒有再和她爭辯,他擔心的還有一點便是他自己。他是殺手,是當年林夜的人,他從大理寺越獄,他潛入永安宮將皇後帶走,這每一條都是死罪。
他躲過了朝廷騙過了官府,可現在皇帝就在醫館,他注定逃不掉,他也不想逃了。
當年為她越獄帶她離開,隻要她能夠安然,他也無憾了。
他笑了下,伸手將她發間鬆動的木簪緊了緊。
“隻要你能夠遵從自己內心而活,無論是什麼樣的選擇,都是最好的結果。”
林九思抬眸看著他,他目光淡然帶著一絲笑意。
當年溫弦說他是殺手陀螺時候她便不信,因為她覺得他不像一個殺手,因為他的目光一直都是淡然的,沒有太多的狠戾甚至連鋒芒都沒有。
後來知道他當年離開邊境入宮做侍衛的原因,知道他被林夜貶去看守皇陵還為其殺人的原因,知道他越獄帶她離開皇宮的原因,他才明白為什麼他看上去不像一個殺手。
陳皮從中院過來,帶著疑惑的問:“師父,真的讓他們住下嗎?他們來者不善,徒兒有些擔心。”
“沒事,他們應該不會動手的。”
“那晚飯要給他們準備嗎?”醫館這邊一般情況如果病人住在了醫館,他們也就順便給病人和家屬準備飯菜。可現在這幾個人說是養傷,明顯就是來找茬惹事。
林九思道:“既然他養傷,那就是病人,給他們準備著。”
“我和白嬸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