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國都這麼的欺負咱們大周了，就該打到他們沒有還手餘地，最好是直接滅了。”
這話若是從一個大人的口中說出來，秦封揚倒是會認為此人太過武斷，考慮問題太過偏激了；從一個五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有些詫異的，特別是這個孩子還是他的孩子。
秦封揚沒有直接的批評或者否定他的想法，而是順著他的話追問：“若是想打黎國，或者如你所說滅黎國，你覺得咱們該怎麼打怎麼滅？”
“當然是那些將士啦，他們不就是保家衛國的嗎？咱們大周這麼大，難道還打不過黎國嗎？”
“你和小朋友打仗會不會彼此有受傷？”
“嗯。”川貝點點頭。
“國家與國家之間打架也會受傷，國家的受傷，你認為傷在哪裏？”
川貝撓了撓腦袋想了想，然後道：“應該會死人。”
“還有呢？”
川貝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還有浪費錢。”
秦封揚忽然有些想笑，雖然說的不假，但是想到清顏最是喜歡錢，川貝竟然也是想到這一點，不過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能夠想到這個也算是不錯了。
“還有呢？”秦封揚繼續的追問下去。
川貝咬著嘴唇摳了半天的腦袋，最後搖了搖頭。
“不知道了，大叔，你知道嗎？”
秦封揚撫摸他的圓潤的小臉，笑著道：“國家與國家之間打架就好比你和你的小夥伴打架，你比你的小夥伴厲害，你可以打倒小夥伴，第一，你自己肯定也會受傷，對於國家來說便是有將士慘死，百姓遭殃；第二，你們打架了需要買武器，國家打架了就需要許多的糧草兵器之類的供給，這需要大批的金銀財帛；第三，你們打架了是不是都不能去學堂上課了？國家打架……”
秦封揚耐心的一一做類比的說給川貝聽。
川貝也是似懂非懂的，畢竟這些東西對於他一個五歲的來自來說的確是深奧了許多。
“那到底是要打還是不打呢？”
秦封揚沉默了須臾道：“世事沒有絕對，現在很多的事情還不是很明晰，不能夠隨意的就打，但是無論打不打都要做好要打的準備。”
川貝還是聽的糊塗，他轉頭看向陳皮問：“哥哥，大叔說的什麼意思？”
兩個人對話的時候，陳皮一直盯著秦封揚看。
這幾日他對這位秦公子的身份一直都好奇，也更加的好奇自己的師父和夫人是什麼身份的人，畢竟一個武功高絕一個醫術精湛，他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但是卻不知道具體身份。
可今日的事情讓他能夠斷定，這秦公子必然是來自京城的高官，因為這位田大人在他的麵前畢恭畢敬，還支撐下官。連知州和鎮守西南的大將軍都聽從他的調派。
剛剛對川貝一番教育的話說的也是麵麵俱到，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哥哥……”川貝抓著他的手換了一句。
他才回過神來，看著川貝笑了下，微微的搖了搖頭道：“哥哥也不是很懂，但就是要告訴你，仗是要看值不值得打，夫人不也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打架的最高境界。”
川貝依舊是似懂非懂，但是這句話卻是常聽自己的娘親說，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