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揚陪著川貝一起碾藥搗藥也是忙了半日,傍晚的時候才到正堂內做上一會喝口茶休息一下。
川貝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依舊是氣哼哼的看著他。
他真的不曉得這孩子才五歲,怎麼氣這麼大,陪著他碾藥哄了他半天了,還是沒有消了他的怒氣。別的這麼大的孩子,都是容易哄的,吃的玩的不一會兒就能夠哄好。
看來這孩子對宋弗棄這個養父的感情的確是比他想象的深厚。
“你為什麼還不走啊?”川貝道,這天都黑了,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
秦封揚笑問:“你這麼想我走嗎?”
“當然了,難道我還要留你嗎?哼!”
“可大叔想陪著你說說話不想走。”
“可我不想和你說話,你說的話都是謊話都是騙人的,才不信你。”
秦封揚正準備再哄他,馮鏢匆匆忙忙的從過來,呈給了他一個錦袋道:“京城急腳遞送來楊大人的折子。”
急腳遞?這麼緊急?
秦封揚也沒有再顧及陳皮和川貝在立即的拆開,原來是西涼那邊有情況,現在西涼屯兵邊境,已有與大周開戰的趨勢。
西涼本就野心勃勃,當年一戰慘敗,自然是欲雪前恥。
楊華台的折子一來是說明現在邊境的情況和朝中的情況,二來也是催促他立即返京的意思。
現在西涼那邊情況有變,黎國這邊局勢緊張,他隱隱的猜測,黎國忽然對大周如此舉動也有西涼的原因。
他離宮前命楊華台楊大人代為主持朝中的事務,但是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還是要由他來主持大局。
算算他微服離京也有數月,若非是遇到了食香粉的事情,他也早已回京了。
即便是食香粉的事情,他也可能是回朝處理。讓他留下來的還是林九思母子。
他看了眼麵前的川貝,林九思和川貝必然是不會答應隨他回京,離別了六年,他沒有陪在她身邊,現在知道他們母子還活著,讓他怎麼忍心就這麼的丟下他們離開。
他放下折子起身走到川貝的身前,伸手去撫摸川貝的小臉,川貝卻是嫌惡的別過臉拿手當開他。
“不要碰我,大騙子,壞透了。”
他蹲下身,伸手抓著川貝的兩條小胳膊,笑著問:“大叔如果走了,你會不會想大叔?”
“誰要想你,哼!快走!”
秦封揚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他苦笑了下。再次的抬手撫上川貝圓潤的小臉。
“大叔會走的,也許會走很長時間,一定要想著大叔……”
“不想!”
秦封揚輕歎了一聲,站起身走到正堂的門前,見到了立在門外廊下的林九思。
林九思看了他一眼,便走進正堂。
“顏兒。”他喚道,沒有伸手去拉她。
林九思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忽略他的呼喚對旁邊的陳皮吩咐道:“去幫白果打水做飯。”
陳皮遲疑了下,朝他們看了一眼,然後招手叫過川貝一起出去。
川貝卻是賴著不走。
陳皮笑道:“快走,下午白嬸不是說晚上炸魚丸的嘛,你不想吃炸魚丸了?”
聽到好吃的,川貝立即的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陳皮的身邊拉著陳皮的手朝外跑。
秦封揚看著川貝歡快的朝廚房跑去,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