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思望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看著裝束像是富貴人家府上的小廝,正蹲在地上慌張的抱起小木盒子左右前後環繞著檢查,見到了一麵有劃痕臉色立即的變的驚駭。
“盒子,我的盒子……”少年心疼的撫摸幾道劃痕,手不斷的用手指撥弄想撫平,但是油漆都已經刮掉,哪裏是手能夠撫平的。
“你……你們……”少年心疼又害怕的抱著木盒,手不斷撫著劃痕,好似在撫摸一個孩子或者小姑娘受傷的手臂一般小心輕柔。
“你們……”少年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倒是抱著木盒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神情還帶著害怕,就算是被摔傷的是個人都沒有哭的這麼傷心的。
白嬸對少年訓斥道:“你這孩子撞傷我家夫人,打碎了我們兩壇酒,我們夫人還沒有說什麼,你倒是先哭起來了。”
林九思的確是被撞的胳膊很疼,應該是撞到了那個木盒上,估計已經青紫一片了。
與其說是那少年撞到她的,倒不如說是她撞了少年才對,剛剛她的確是分神在想別的事情,完全沒有在意麵前的人和腳下的路。
看著少年蹲在地上抱著木盒哭的傷心,再瞧著那木盒,選用的是上乘的木料,油漆和桐油刷的很是勻稱。盒子上麵蓋子雕刻的是祥雲和麒麟,雕工和做工都是精巧,許多細節都很精準,栩栩如生,不是一般的木匠的手筆,宋弗棄的雕工能夠一起媲美。
雖然隻是一個木盒子,這價值卻不輸一個鑲金嵌玉的寶盒,這顯然不是這少年買得起或者使用的起的,想必是其主人家的東西。如今這麼上等的木盒被損壞,回去後必然是會被其主人打罵,也難怪他會嚇得哭了起來。
林九思走上前去道:“是我一時失神了,這盒子既然有損,我賠你一個如何?”
少年抬頭看著她站起身來怒斥道:“你知道這是多珍貴的盒子,你賠的起嗎?就算你賠的起,這雕刻都是找專門的人雕刻的,而且這盒子急等著用,你怎麼賠?”
“什麼時候用,我讓人給你做一個。”
“明日就要用,你即便是找了人也是做不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
林九思看著少年那氣憤驚慌又害怕的模樣,知道事情對於他來說必然是嚴重的。
“那我賠你一個更好的總行吧?”
“再好那也不是這一個,你……我是被你給害死。”
白嬸聽著心中有些氣不過,夫人都已經低聲下去的賠禮道歉,甚至是說了要賠一個更好的,他還不依不饒的,她也氣憤的對少年訓斥道:“剛剛誰碰到誰還說不準呢,你怎麼就可以這麼一口咬定是我家夫人的過錯,就算是我家夫人不小心,那也是意外,並非故意而為,也說了賠你的,你還要怎樣,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的難纏。”
旁邊也圍了一圈的人,其中便有人對少年指責道:“既然你的木盒這麼的金貴,你走路還不看著,你自己難道就沒錯?”
“別人都已經道歉了,而且要陪你個更好的,你還不知足?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不就一個木盒嗎?有不是金子玉石做的,能夠貴到哪裏去,給幾兩銀子就算了。”
“你這孩子真的是不懂事,還把別人給撞傷了,被人一句話都沒責怪你,真是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