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揚看了眼湯碗，然後又看了看麵前沒有開完的書信，笑了。
待處理完麵前要緊的事情，他便出門朝林九思的房間去。
房間內的燈還是亮著，走到門前，聽到裏麵細細的聲音，是林九思正在和川貝說話。
“娘，那是不是我要喊思盈姐姐叫姨母？她真的是娘的妹妹嗎？我真的還有一個小舅舅嗎？為什麼娘從來沒有和川貝說呢？”
屋內的林九思正坐在川貝的床邊，抓著他的小手。
聽到這話，笑著拍了拍川貝的小手道：“許多的事情娘親即便是現在說給你聽，你也是不會明白的。娘沒有和你說，便是因為你不該知道。”
“娘也不告訴川貝大叔就是父親，是不是川貝也不該知道？”
林九思沉默了，屋外的秦封揚也緊張這個問題。
“娘，川貝知道大叔以前肯定欺負了你，很讓你傷心，所以你才說他已經死了。娘現在原諒大叔了嗎？”
林九思這幾日心中也是如此的反複問自己，真的是原諒了嗎？自己真的能夠原諒嗎？
門外的秦封揚心再次的而被提了提，這是他一直都關心的問題，是他一直努力的方向。
林九思沉默了許久，才撫著川貝的小臉問：“你喜歡大叔嗎？想要這個父親嗎？”
川貝眨巴眼睛想了想，翻了身笑著道：“以前是不喜歡，因為他總是欺負爹和娘，還說話不算話，很是可惡。但是自從上次娘生病，他答應了川貝後就再沒有欺負娘了，還很疼娘和川貝，川貝有點喜歡他了。不過……”
“不過什麼？”
“他若是能夠像爹那樣疼娘和川貝，還有哥哥，川貝當然要這個父親了。”
川貝忽然從被窩裏鑽了出來，爬起身認真的問：“娘呢？若是大叔像爹一樣的疼娘，娘能原諒大叔嗎？”
秦封揚衣袖中的手緊了緊，這是那他和宋弗棄做對比。
現在他再他們母子的心中要與宋弗棄對比了。
他正想推門進去，聽到林九思的回道。
“大叔和爹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大叔永遠不會像你爹爹那樣的疼我們。”
“那就不要大叔，還是要爹爹吧！”川貝又挪了挪身子倒頭睡下。
門外的秦封揚手顫了顫，忽然覺得胸口被什麼給壓著，喘不過氣來。
難道在川貝的心中，他這個生父就是如此隨隨便便的可以被丟棄的嗎？
旁邊跟隨過來的玄四瞧著秦封揚的臉色難看，川貝和林九思的話顯然是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口。
玄四正要開口勸說秦封揚回去休息，裏麵再次的想起川貝的聲音。
“娘，那個水做的牆麵好好玩，像鏡子一樣，可以照出人來，以前都沒有在家裏看到過，是在哪間房中的？以後咱們回醫館娘要帶著川貝去看。”
林九思愣了下，水做的牆麵？川貝說的是空間中的水幕？
自從除夕之夜過後，川貝因為被驚嚇，沒有再提及過當晚的任何事情，林九思也以為他真的是被嚇得什麼都忘記了，自己也慶幸川貝你記得。沒想到過去這些天了，川貝竟忽然的提及。
門外的秦封揚也是被川貝說的事情驚住。
水做的牆麵？像鏡子一樣可以照出人來？
不是林九思說的水幕嗎？是那個夢中的水幕。當初他便是在上麵看到了客棧門前玄四帶著川貝的，還看到了臨夢醫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