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貝興致正濃,哪裏聽她的勸。
木香立即的請半青半水也勸著拉著,川貝卻是甩開了半青半水,伸手一把抱住黃小八耍無賴的叫嚷道:“八叔叔,他們欺負我。”
他這是在歧州常常抓著宋弗棄或者林九思告陳皮狀時候用的。
說是告狀,其實就是他在撒嬌,宋弗棄和林九思也都是知道他肚子裏的小彎彎繞繞的,所以根本不會信陳皮會欺負他,反而知道是他不聽話胡鬧了。
但是半青半水和木香這些人可不是陳皮,更不是宋弗棄和林九思,不知道川貝的這話是撒嬌,以為是在怪罪他們,便紛紛的跪下。
“小皇子,奴婢們不敢,奴婢們是怕這花根尖銳傷了小皇子,求小皇子明察。”
川貝也是被木香等人的這翻動作嚇到了,這怎麼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黃小八對木香等人吩咐道:“你們且起來吧,小皇子也並非是真的怪罪你們,我陪著他在這兒挖東西,你們也別勸別攔著了。”
幾人相互看了眼猶猶豫豫的起身。
川貝又是伸手去扒拉泥土,並問:“八叔叔你是不是記錯了,是埋在這兒的嗎?”
黃小八站起身四周看了看,很是確定道:“就是這兒,不知道那家夥添了土了,這土層有些厚。”說完繼續的朝下挖,木香與半青半水看著著急卻也不敢再上前去勸哄了。
黃小八又幾鏟子下去,終於聽到了清脆的叮當聲。
“挖到了。”川貝立即的叫道。
黃小八朝四周挖了挖,從地底下揪出兩個酒壇子。川貝抱起一個酒壇子,忽然問道:“不是說生女兒才埋酒的嗎?我又不是女兒家,你為什麼還埋酒?”
“你娘懷你的時候,我哪裏知道是姑娘還是小子。本來是想著若是女兒出嫁時候拿出來八叔叔我自己喝的,現在沒辦法,隻能夠提前取出來了。”
黃小八提著一壇酒朝回走,然後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將那個坑給填上,順便把挖掉的花讓花匠也給栽上。
回到正殿,林九思也已經醒來,宮女正在給她重新的梳妝,葉思盈在旁邊陪著她,扭頭瞧見川貝一身泥進來,忙走上前去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滿身泥土?”
“挖酒了。”川貝將懷中的酒壇子超前伸了伸,“姨母,你聞聞是不是很香。”
葉思盈哪裏嗅到酒的問到,完全都是泥土的味道。
林九思朝旁邊的黃小八看了眼,他身上倒是幹淨。
“你就是這麼帶著川貝的?還讓他過幾日跟著你吃喝玩樂,真不知道你要把他帶成什麼樣子。”
“川貝很開心啊,開心最重要的,不信你問川貝。”
川貝樂嗬嗬的笑著道:“是的呀,娘,這酒是送給你的,八叔叔說這是梁上燕,埋在地下七年了,味道肯定好的。”
林九思看著他懷中的壇子,上麵摘沾有許多的泥土。
七年了,那便是當年她還在宮中的時候他埋的,他竟然不知道他在這裏動過土埋過東西。
葉思盈叫過旁邊的宮女將酒壇子給接過去,然後吩咐另外的宮女帶著川貝去沐浴更衣,待會就要去參加宮宴了,怎麼可以這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