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揚見此上前輕輕的摟著清顏勸著道:“先消消氣……”
“你不必插手。”清顏冷硬的說道。
秦封揚看著清顏氣憤的表情,再看了眼垂頭一言不發的陳皮,也便不再插手,退到了剛剛的位子上坐下。
陳皮畢竟是清顏的人,該是怎麼教訓自然還是要清顏做主。
這幾日清顏因為他離宮每日擔驚受怕的,從昨日早上聽聞他甩開侍衛再次的逃脫後,更是寢食難安,一刻都不能夠心安。
當日聽到景兒被杖責二十,她都沒有這麼的心疼,即便是去了郡公府看了景兒的傷勢之後,她也沒有如此的擔心。
看來她是真的心疼陳皮這孩子,才會如此的擔心他在外麵出事,害怕他有什麼不測。才會坐立不安、茶飯不思。
內侍將荊條取來,清顏一把奪過荊條對陳皮便是狠狠的抽打。
陳皮卻是一句認錯求饒的話都沒有,甚至是吭都不吭一聲。
清顏打著打著也哭了起來,下手也越來越輕,最後變停下了責打。
“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南下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我告誡過你多少次了,你執意違拗我的心意,頂撞,欺瞞。我以前是這麼教你的嗎?你師父是如此教你的嗎?若你有個閃失,我和你師父都不會心安。”
“混賬!”清顏再次的打了一下,教訓道,“你這麼做真的是對的起你師父嗎?你師父對你的期望是什麼你不知道嘛?你若是有好歹,便是對你師父不孝!”
陳皮也被訓斥的眼淚橫流。
“你師父的事情,我與陛下自然會處理,你就安安穩穩的呆在宮內。你師父既然將你交給我,若是你再敢忤逆,我便代你師父將你趕出師門,以後也不必姓宋,生死隨你去。”
陳皮驚慌的抬起頭看著清顏。
清顏卻是傷心的別過臉去。
陳皮咽下淚水,俯身叩首。
“陳皮知錯,陳皮不敢了,求娘娘息怒,求娘娘恕罪。”
秦封揚見此上前將清顏手中的荊條接過遞給旁邊的內侍,為她擦拭淚水。然後攙扶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清顏此事怒氣消了一些,意識到剛剛自己打了許多,現在也心疼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溫和了一些,語重心長的道:“你師父遭遇不幸,你以為我不難過不傷心我不想去看他嗎?可他如今身在黎國,此去幾千裏,黎國之內更是亂賊四起,若是不平定了黎國,你師父的遺體都難運回大周來。”
“你師父是為國捐軀,是以身殉國,是英烈豪傑,他的遺體必然是要運回來,既然不想已經答應了此事,你為何還如此執拗,如此的以身犯險?”
陳皮抽泣了幾聲哽咽的道:“是陳皮的錯,陳皮隻是想親自的扶靈回京,陳皮隻是想為師父盡盡孝道。師父在世上除了徒兒便再無親人,陳皮不能不這麼做。”
秦封揚看著清顏也哭的傷心。宋弗棄的死又一次的擊打她的心靈,前幾日被打擊的悲傷才稍稍的緩解,此時便又再次的將她包裹。
清顏對宋弗棄之間的又太過的事情,也有很深厚的感情。在歧州的那幾年裏,或許在清顏的心中,除了除了川貝,便數宋弗棄了,就是連他都不及宋弗棄在她心中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