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轉身看著廊下的敏佳,她跪坐在地,顯然雙手支撐身子都費力,她卻還是吃力的撐著對她苦苦的哀求。
滿眼的痛苦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若非真的是池陽春,都這個時候了,她為何還要去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去求情,還是如此的拚命。
可他竟然是從來沒有聽池陽春說起,甚至是提都沒有提過敏佳。
似乎是在他的生命中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清顏隻是覺得這一切似乎更加的可笑了。
池陽春的確是在薑州的時候救過她也幫過她,但是卻從未有表現出半點的男女之情。而她對池陽春從來也都是當作最好的朋友和合作的夥伴。以至於秦封揚對於他們後來之間的往來都沒有表現得吃醋和不快。
可敏佳公主卻是認定了池陽春愛的人是她,甚至是作出了這些荒唐惡毒的事情。
“想知道他現在如何嗎?”清顏問。
敏佳沒有回答,這樣的問題根本就無需問,更無需去回答。
她被關在長樂宮這麼多年,一直堅持到現在不就是為了池陽春嗎?怎麼可能不想知道他現在如何呢?
清顏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多餘。
她讓宮人都在原地呆著,便獨自的走回到廊下。
“皇後,求你放了他,他根本不知道此時,他不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所為,都是我。”
“他的確是有功於大周,但是陛下是什麼性子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當年你不就是利用了陛下的這個性子誣陷本宮和溫琴師的嗎?溫琴師是怎麼死的,想必你也很清楚。”
“他不一樣,他救過皇後,他幫過朝廷,他和溫琴師不同,皇後……”
“這恐怕是要陛下說的算吧?”
“我……皇後。”敏佳朝清顏爬去,清顏立即的退開兩步躲開。
“皇後,求你求求陛下放過他……”
“我去求陛下?”清顏冷笑一聲,“是讓當年的事情再重演嗎?你的心機還真多。”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敏佳慌張的道,生怕有一句話說的不對,會給池陽春帶來災禍。
“你一口一句他與此事無關,就算是本宮信你所言,陛下會信嗎?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從頭到尾將此你們說的明白了,若是他真的無關,自然是有挽救的機會。”
敏佳昂頭看著清顏,冰冷的麵龐沒有一絲的同情,似乎當年池陽春為她做的一切都被淡忘。
她心中更是刺痛,當年池陽春為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她痛恨清顏,恨她不該如此對待當年有恩與他的池陽春,不該如此的心狠手辣。
可恨歸於恨,她終究是不能夠因為恨麵前的女人而不顧池陽春的生死。
“我是在薑州認識他,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我是西涼人……”
敏佳緩了緩,稍稍的坐直了一下身子,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輕聲的將當年的事情慢慢的說來。
敏佳認識池陽春的時候正是清顏去薑州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