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和你天差地遠翻完了旅行包裏的衣服,卻一無所獲。剩下的,是一小堆書,大多是饒青的課本,攝影類的教材往往比較厚,拿起來沉甸甸的,但其實也就二三是本,饒青和這年頭其他多數年輕漂亮的女生一樣,完全沒有買書的習慣。也沒見到筆記本什麼的。我心裏不禁有些擔憂,會不會一無所獲呢?
最後,饒青的物品,就隻剩下一個小皮箱了,上著一把小鎖。
我和簡艾都沒有鑰匙,我看了看簡艾,她也在看著我。
“你想打開,就打開吧,非常情形下,也沒必要太當君子。”簡艾說,我給你找一把鉗子過來吧。可是,環顧這幾間房子,都沒鉗子。
“哎呀,想起來了,你跟我來。”簡艾說。
我跟著她,來到別墅底層的停車庫,隻見一輛白色的法拉利汽車,停在那裏,法拉利上有著一層厚厚的灰,連中控鎖都因長久沒開車,電池早已耗盡,而隻能用鑰匙旋轉的方式,打開車門了。簡艾從汽車儲藏盒裏,找到一把鉗子,遞給我。
我接過鉗子,有些羨慕地看了看法拉利。我忽然明白,簡艾曾經說她從來不坐出租車的原因了。是啊,如果我有法拉利,要麼我就自己開,如果我自己不想開,那麼我就寧可坐公交車。
那把鉗子不大不小,很是稱手。我們重新上了樓,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簡艾,畢竟,這是私自在拆開別人的箱子,盡管,動機是好意。
簡艾再次鼓勵地朝我點了點頭。
那把小鎖弱不禁風。我輕輕一鉗,就開了。
小皮箱裏,是饒青的一些雜物,其中有一個相冊,打開,看到了饒青讀中學時候的班上同學合影。上麵寫著:“曲阜石神廟中學高三(4)班”。另外,還有許多張饒青和一個老爺爺的合影,合影的背景是個鄉村,在某張照片裏的圍牆標語上,可以看到“房山鄉”幾個字,至於後麵的村名,不全,隻能看到第一個字“武”字,顯然是“武XXX”村。
饒青在高中時,穿得很樸素,甚至有一點土,在班級合影裏,她神情嚴肅,表情莊嚴。隻有在和老爺爺合影的時候,才笑得特別燦爛。
看看她和那老爺爺的外貌,有點掛相,看那親密程度,應該是至親,要麼是爺爺,要麼是外公。饒青盡管漂亮,卻不愛照相,除了那張畢業合影之外,就隻有與老人的合影。
有了這些照片,我心裏一下子塌實了——我可以去曲阜石神廟中學問問她以前的老師,即使問不到,到“房山鄉”,把老大爺的照片拿出來問問當地人,總能找的,所以,無論如何,應該能找到饒青了。
正在這時,身旁的簡艾忽然微微地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聲音。
“怎麼了?”我問。
“你看,這照片裏的另外一個人,是誰?”簡艾說。
我定睛看去,赫然竟是焦韻!
天哪,原來她倆竟然是高中同班同學!而焦韻,卻從來不曾說過,當然,仔細想來,我之前也從來不曾問過,因為我壓根沒想到她倆會那麼熟——焦韻的口音裏帶著南方的口音,所以我絕沒想到她們會是一個地方的,而且,無論在風城影視學院,還是在淺草小區,我都從沒見過她倆出現在一起……
我唯一的一次質問,是在剛剛過去的這個夜晚,我一字一句地問:“你怎麼會知道饒青說過的這句話?!”但焦韻沒有回答,她在聽到饒青這兩個字時,空洞的眼神裏,並沒出現特別的光亮,以至於我想,也許她確實對饒青並不熟悉。
然而此刻,我被巨大的震驚所攝住。我覺得,仿佛走進了一個巨大無邊的迷宮。我幾乎掏出了手機,按開焦韻的電話號碼,打過去,但是,機主已經關機。
我立即想返回淺草小區,去敲焦韻的房門。簡艾看出了我的想法,柔聲勸我說:“你現在急,也沒用啊,繼續找找還有什麼用得著的線索,然後我們一起回淺草小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