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趁人之危!”良久,嶽青珊瞪著他開口道。
她說這話時心裏止不住的痛,想起昭叔叔漠然離開的模樣,杏眸四周就生出一層水霧,身子支撐不住地往後倒去。
沐子良挽腰緊緊的抱住她,盯著她的眸子裏的狠唳已褪去,用戲謔的口吻道:“我沒有動你,娘子信不信?”
嶽青珊愣住,盯著他一往情深的眸子,隨即轉過頭:“騙子,偽君子!”
“你不信,那我可沒有辦法了。”他大手一用力,把她抱進懷裏。
“放手!”
“我不放。你叫人來救你試試。”沐子良望著懷裏的美人淡淡一笑。
嶽青珊瞪著他:“你不怕身份暴露?”
“如果高寅王知道你已是我娘子,如果嶽文帝知道北靈太子想迎娶東月國的郡主,你覺得他們會不會讚成兩國結秦晉之好?”沐子良挑了挑眉,氣定神閑地反問。
嶽青珊眼裏閃過的詫異逃不過他的眼神,他再次附在她的耳邊,熱氣好像故意噴灑進她的耳朵裏似的,低沉有力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膜,“娘子既然恨我奪了初-貞,我全憑你處置,任打任罰絕無半點怨言。”
“真的?”
沐子良嘴角微勾,把她抱進馬車,拽下馬車邊掛著的鞭子,扔到她手裏,“娘子請吧!”
嶽青珊的杏眸閃過亮光,心頭被風吹得豁朗,仍帶著不信的語氣淡淡的,說出的話卻冰冷得令沐子良的心也跟著掉進了冰窟窿:“我恨不得抽了你筋,放了你的血。”
“娘子這麼狠,是要弑夫?”沐子良嘲弄著。
嶽青珊毫不手軟地揚起鞭子。
沐子良眼疾手快地抓住馬鞭一把奪過來,美人跟著跌在他懷裏。
他有力的大手緊緊捏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齒著猶不相信:“你就真得那麼恨我,對我那麼狠?”
這聲音驀地響起沒有一絲溫度,好像深夜的夢魘一樣,令她的心尖駭然。
那張冷峻的麵孔能結成霜,一雙孤傲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瞪著她,眼裏帶著淩厲的憎恨,好像一隻受傷的猛獸要吞噬他喜歡的東西。
前世在冷宮裏她無數次承受著這種凜冽的目光。
她的身子僵硬住不敢動彈。
“嶽青珊,別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地踐踏我對你的好感!”他咬著牙捋順她的碎發,深吸了口氣,狠狠地丟開她。
嶽青珊一個趔趄跌靠在馬車邊。
他獰笑著:“我不過是想試探你對我到底有多狠,沒想到你行起凶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真他-媽-的自找苦吃。”
他執著馬鞭狠狠地抽在她的腳邊,力道很大,惹得旁邊的馬揚蹄長嘯一聲,被旁邊的步歸忙牽扯住。
伴著脆亮的鞭子聲和馬蹄聲,嶽青珊心已沉了下去。
難道他們之間的債需要兩輩子才能撇清!
“沐子良自始至終是你自作多情,你既然也討厭我了,從此你我分道揚鑣,不看不相厭!”她轉身就走。
沐子良扔下鞭子,諷刺地盯著她的後背,聲音裏帶著刺骨的冰冷:“娘子!你是要拋棄為夫去尋你的心上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