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咬了一口葡萄才淡淡道:“你說什麼,縱兒是冤枉的,你是在怪我陷害自己的侄兒嗎?”

“皇上,臣女不敢。臣女的五哥為人謹慎膽懦,未曾作過越矩之事,這件事會不會存在什麼誤會。”

皇上嚐了葡萄,又咬口甜心,尚未咀嚼就吐出來:“誤會?哼,剛才在家宴上,朕清清楚楚看到縱兒對端酒的宮女動手動腳,朕的眼睛又不瞎,怎麼是誤會?不要因為他是朕的侄子,你就唆使朕賞罰不明,被天下人詬病,難道你故意想讓天下人罵朕是個昏君?”

“臣女不敢。但五哥的確是冤枉的,也許他做了什麼讓皇上誤會的事,但也是無心之失。”

“若不是那宮女含恨自殺,朕姑且放過他。”皇帝的臉色陰晴不定,迷離的目光遊移在她突起的胸脯上,麵龐更加紅漲,睨著她道:“縱兒當著朕的麵,調戲宮女,以至宮女自盡,這是不把朕放在眼裏,朕不殺他,恐天下人不服啊。”

“皇上,我五哥安守本份,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下流事,端茶遞酒觸碰到手背是日常偶有為之的事,算不得調戲,還請皇上明察,五哥是冤枉的。”嶽青珊咬著牙抑製住內心的怒火,淡定地辯解。

皇帝煞費苦心地要逼迫她就範,嫁給沐太子。

心思昭然若揭,拿嶽縱的性命相挾,到底是威脅還是真要大動幹戈,在她一念之間。

嶽青珊抬頭迎視上皇帝意味深長的目光,心一沉。

皇帝哈哈大笑,指指左右,皮樂休會意,領著眾侍女退下。

諾大的寢宮裏隻剩下皇帝和她。

“安郡主,你和嶽縱真是兄妹情深啊。”皇上若有若無地笑讚著,“你替朕斟一杯酒,朕考慮考慮。”

“是不是斟了這杯酒,皇上的氣就消了,就會放過五哥?”

“朕會考慮寬大處治。”皇帝麵色陰晴不定。

外麵的閃電透過窗欞,照亮著他冷酷無情的麵孔。

嶽青珊握起拳頭,起身上前斟酒。

皇帝看著她纖纖玉手端起耳杯,恭敬地遞過來,聽她口內敬道:“皇上,侄女敬您,祝皇上萬壽無疆,仁愛慈惠,東月遠離戰火,安定祥和。”

話音未落,皇帝突然毫無征兆地伸手握住她輕托耳杯的纖指。

就在她錯愕時,皇帝的手慢慢地滑過她的纖指,繼而接過那杯酒。

在一陣錯愕與沉默中,皇帝哈哈大笑,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酒杯懸在她纖手的上空。

嶽青珊指尖發涼,抬手輕托耳杯,麵不改色道:“五哥是無心之失,請皇上饒了五哥這次。”

皇帝在她接過空杯的間隙,炙熱的手指再次有意無意地摩梭著她的指尖。

眯起的茶眸不忘睨著她的反應。

嶽青珊不鹹不淡地抽回手,把耳杯擱置一邊。

就在她要下跪求情時,皇帝笑眯眯地抓住她的手腕,“你這是何苦?”

一股被蜇的麻痛迅速竄入她的四肢百骸。

嶽青珊心裏抽痛,甩開皇帝的手,退至三步遠。

皇帝再次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