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還有你的臣民,無數個蔣姑娘,你的父皇也不會讚成的。”她不無擔心。
沐子良風輕雲淡:“如果我說父皇不但不反對,還會下旨責令成婚呢?”
“不可能。”嶽青珊搖搖頭。
這話分明是安慰。
“一切都有可能。相信我。”他拉起她的手,十指緊扣,溫熱的大手傳過來堅定的力量。
給她信心!
會嗎?
青珊困惑不已,但看著男人深不可測的幽眸又給了她不切實際的信心。
即使拋開了北靈的羈絆,那麼,東月呢?
即使讚成,也得不到祝福吧。
離開,抑或傷害親人的心。
什麼時候她變得多愁善感,想得這麼多!
心已經揪痛。
他也感同深受般,收緊了胳膊,擁她入懷,不再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
也不知過了多久,帶著醉意,青珊沉沉入睡。
沐子良輕起身,替她掖好被子,穿衣走出內室。
步歸早已候在書房裏久候,“太子殿下,屬下已打聽到嶽武帝的群臣都反對,還有,信也被撕毀了。如今之計,屬下覺得留住郡主的芳心,對他們的態度,可以置之不理。”
“信撕了?是婁昭撕的?”沐子良整好衣襟,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嶽武帝。”
“沒想到是他撕的。這個人比嶽文帝心機深啊。”沐子良坐回書案上,接過步歸遞來的茶,喝過笑歎。
步歸斟酌片刻道:“根據叢大人之前的口述事實,屬下已查明一個人身份,那人原是嶽家的舊仆,侍奉過年輕時的公子和郡主,但這個人心術不下,說的話七分假,三分真。”
“哦,那人現在在哪裏?”
“在西郊。那人是被嶽王府攆出來的廢棋,一直生活無著落。在洛西遊蕩。叢大人認為嶽三公子和四公子的死,與嶽武帝有關係。因為用楓前花泡酒醉死人的法子,就是嶽武帝的仆從故意傳給叢大人聽的。叢大人又將法子故意傳給與當時的郭後不和的麗妃耳中。間接害死了兩位兄長。”步歸如實稟報,“說到底這樣的人不可不防。”
沐子良淡笑:“成者為王敗者寇,嶽武帝比他高明,所以嶽伯緯成功了。”
步歸聞言,斟酌道:“可嶽家三公子和四公子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那又怎樣?”沐子良冷諷,“齊王還不是我的親弟弟麼。”
聽了這話,步歸麵色凝重。
的確,齊王是太子登基的阻撓。
沐子良放下茶杯,尋思片刻道:“區區一個齊王不似婁昭難對付,先擱置著,把東月的那件事處理了再說。”
“是。”
他想了想,問道:“那個廢棋,說過什麼話?”
步歸道:“屬下今日趁太子變更計劃的空隙,親自去審問過,那人好賭且嗜酒如命,說要拿一百兩黃金買開口費。”
“嗬,一百兩黃金,三千兩白銀,夠他幾輩子花用了,隻怕他沒這個福份。”沐琪重重地放下杯子,“區區一個廢棋敢和我談條件!”
談條件的正是沐太子花了幾個月工夫終於找到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