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白狐齊王(1)(1 / 2)

青珊的杏眸裏滑過一絲愕然。

及至注意到馬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時,才知道馬被砍受了傷。

一路劇烈的顛簸中,馬車東搖西晃,後麵的大漢不甘心地繼續追著。

她猛閃上眼,朝受傷的馬背又甩上一鞭,失控的馬狂奔著衝進小道深處。

也不知跑了很遠,後麵的聲音漸漸停歇,那些人沒有辦法再追上來了,她才鬆口氣,漸漸地放慢了馬速。

這時人馬疲憊不堪。

她鬆開韁繩,放開被繩子勒紅的虎口,緊抿著唇,無語地環顧四周。

嶽青珊並不熟悉北靈境內的地形,也不知這是什麼地方,馬以低於常人的速度在挪著步子。

可能流血過多,她摸了摸馬背,發覺馬的體溫變涼,失血過多了。

一路的血跡,很容易暴露足跡。

馬終於支撐不住,哀嚎著倒下去。

嶽青珊心頭一酸,下了馬車去附近找了幾棵野生三七搓揉成一團,敷在馬背的血口上,自言自語:“看你的造化了。”說著摸摸它的鬃毛,取下馬車上掛著的一把劍獨自離開了。

沿著小徑走了不過一刻,又憑著直覺往另一條岔道走去,已經迷了路,完全是憑感覺選擇方向。

若沐子良心裏有她,一定會找過來的。

如果找不到,可能是無緣分吧。

想著心裏一陣悵然,曾經總想著找個辦法離開他,回東月。

沒想到今日她終於與他失散,難道老天也覺得她是時候離開了。

想著又走了幾多久,轉個彎突然看到麵前一字排開的著黑衣的侍衛。

她以為是沐子良的隊伍,一時欣喜地上前,走近卻發現黑色便服的侍衛中間騎在馬背上高高在上的男人,頭發以金冠束起,紫色便袍,項上掛著金墜子,肌白如雪,柳葉般的狹眸裏帶著妖魅,嘴角泛著壞壞的笑,連兩道彎彎的眉都自帶笑意,男人麵若桃花,唇若晚霞般紅豔,右耳帶著銀光閃閃的耳釘,更襯得他放蕩不羈的豔美。

他簡直像是黑暗王子,雖然遠遠地看著,與沐子良在神態上有些相似,都是天生的高貴,但走近看,這個人幾乎就是陰柔和邪惡的象征。

嶽青珊愣住,發現自己認錯了人,不由得倒抽口涼氣,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那個肌白如雪的男人。

沒想到千辛萬苦地擺脫了山匪,卻又撞上了另一個危險之境。

馬背上戴著一隻耳釘的男人浮起獰笑,他閱人無數,竟也沒見過眼前這麼美麗的小人兒。

直覺告訴嶽青珊,那個人不懷好意,於她是危險的。

她忙又向後退了兩步,戒備地問:“你,是什麼人?”

“嗬嗬,你不認識我?”那男人冷笑,兩腿輕輕敲了下馬肚子,駕馬向前騎了兩步,馬蹄聲嗒嗒嗒,離她三步開外停了下來。

男人始終如一坐直著身子,沒有一絲紊亂,持韁的手幹淨纖長,比一般女人的手還要好看。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似乎靠近來隻為打量她,從上到下。

那雙狹長的眸子帶著漣漪般的秋水,肆意地審視著,好像她隻是個被人欣賞的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