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珊對視著棱鏡裏的人,鏡子後麵又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蟬兒輕聲揖道:“太子殿下。”
沐琪揮手,蟬兒退下。
他頎長的身影朝她靠近,鏡子裏出現了兩張麵孔。
互相望著鏡子裏的對方,沐琪捋了一縷青絲放在鼻尖聞了下,淡笑:“衣裳為什麼換了?”
聽了這話,明知故問,她沒理睬他,自顧梳發。
“因為我?”
沐琪自信滿滿地道,“不生氣了?”
小心思都被他知曉,嶽青珊紅了臉,扭過頭不服氣道:“別自大了,不是因為你。我自己喜歡。”
“女人,口是心非可不好啊。”
沐琪湊近她的脖子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炙熱的氣息從脖子處噴灑下去,令她渾身為之一震。
她身子往旁邊挪了挪,試圖與他拉開距離。
沐琪的大手箍住了她的腰,強迫著她靠著自己的寬大的懷抱。
“子良,謝謝你救了我。”嶽青珊不再置氣,一本正經地為吸毒的事道謝。
“你我之間無需謝字,何況那晚,如果你沒來賞花燈,我可能要抱憾終生。”
“嗯?你知道我要去賞花燈?”
“我不想逼你,希望你是自願而來。”
沐琪沒有多說什麼,但聲音裏帶著感動,好像確定了她已下定決心留下來,不會再離開他了。他抱著她的頭抵在自己的胸膛上,望著棱鏡裏的美人,又道,“我有過擔心,心裏默默念著你不來。終於,你選擇了我……”
說完,他再不說了,抱著她靜靜地依偎在一起。
嶽青珊微閉杏眸,就感覺到發髻間好像插了什麼,她伸手撫摸,被沐子良按住手。
青珊微愣,就聽見耳邊呼呼傳來的溫熱的氣息:“送你的。”
她對鏡照了下是隻木蘭玉簪。
原來他趁自己不注意時,在發髻間插了一支簪子。
“喜歡嗎?”
“嗯。”
嶽青珊點點頭。
沐琪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傷口還疼嗎?”
她搖了搖頭:“那刺客怎麼說?”
“這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主張。”
話正說著,門外傳來步歸的聲音:“太子殿下,屬下有要事相報。”
沐琪沒有起身,依舊是抱著青珊,淡淡地朝外麵道:“說。”
“刺客鬆口了。”
聽了這話,嶽青珊愣住,當日瞧那刺客不像是怕死的人。這麼快就鬆口了?
沐琪沒有立刻回答步歸的話,對身邊的她道:“我去去就來。”
說著起身走出內室。
伴隨著鐸鐸的腳步聲,仍能聽到步歸的稟報:“那刺客說受人指使,他有個條件,若我們能答應,他就如實招供。”
話語清楚地飄進內室,青珊納罕地忖度著這事與白狐齊王的關係。
想著腳步聲已消失。
青珊起身站在窗欞邊看著沐琪遠去的身影,本不在意,忽而遠處的影壁外麵閃出來一個侍衛大聲稟道:“齊王殿下,來見。”
齊王,這麼快就得到風聲?
刺客由齊王和洛陽太守一起審問,齊王心情可想而知,洛陽太守是沐琪的人,齊王雖有父皇母妃恩寵,但在朝堂勢單力薄,眼看刺客招架不住嚴刑拷打,快要供認出他了,他這是急病亂投醫,來找沐琪打親情牌嗎?